喝酒伤身,崔韫的确只让沈婳尝了味。
女娘捧着半杯酒,愁容满面。换到往前,她必为着畅快,肆意的饮,谁也拦不住她。
可眼下到底不同。
沈婳比谁都爱惜她这猜不透的古怪的残躯。
沈婳凑近闻了闻,隐约间还透着一股清甜,她生怕一口下去就没了,也就珍惜的一点一点的抿。
好惨。
可胜过沈婳往年喝的所有酒。
她不免欷歔:“表哥日后不做侯爷,凭着这门手艺也能养家糊口的。”
“盘个铺子,你酿酒,我收银。没准要不了多久,就将半闲居给比下去了。”
崔韫一点也不向往:“我便是不入朝为官,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沈婳想了想,的确如此。又念起崔韫书房成堆的书。
“那当个教书先生也挺好的。”
“别说小鬼了。日后有了孩子也能亲自教导。免得都是些不省心的,见府上请来的夫子年纪大了,就想着逃学懈怠。”
说这一番话时,她坦坦荡荡没有半点愧疚。
崔韫垂眸:“教书先生?”
也得亏她说的出口。
崔韫若想去国子监教学,都是够格的。可国子监又如何?教导了皇子皇孙又如何?
还不是官场里说不了半句话。
只有手里握了权,才是真的有用。
“尊贵的侯夫人和书肆的师娘哪个听着气派?”
沈婳毫不犹豫:“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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