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疼她,便多次顶撞我这个主母!眼下更是得罪到阳陵侯府头上了。是不是下回敢去宫里闹事?”
“阳陵侯府是冲撞了太后,可这又如何?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官家护着阳陵侯府,你看太后能将崔柏如何?”
换成旁人,抗旨可是要被砍头的。
可见崔旸得圣宠。
偏偏眼下二皇子当着所有世家夫人的面,扯了这块遮羞布。
“去,将此事告知爷耳里,阳陵侯再不看重宣殊予,也不会让人如此欺辱。只怕坏了两家交情。他心里也好有个成算。”
“是。”
“夫人,那边侯夫人怀里的猫将将茶盏都给摔了。”
提督夫人:?
很快,她没去深思这些,只以为是崔宣氏摔的。
“蠢妇害我!”
提督夫人暗骂一句。
颜家尚未分家,她为主母。弟媳犯的错便是她的错。刚要出面时,又存了个心眼。
“去,去请太夫人。”
“这……只怕太夫人……”
“婆母本就看不上我,我做的再好,也不及那惹事的蠢妇,既然如此,我凭什么给她出面?宣殊予与我非亲非故,却在我的宴席受了我颜府的辱,她凭什么给我面子就此罢休。她性子好是不错,可你当崔家子能轻轻放过?”
本不就是好差事,倒不如请老祖宗出来厚着脸皮摆平。
这边,气氛僵持着。
几个妇人苍白着脸,再巧舌如簧的一张嘴此刻也只是翻来倒去的几句。
——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侯夫人息怒,是我等鬼迷了心窍。
崔宣氏摸着雪团的头一顿,很快垂下眼眸。
恼吗?
恼。
可……人家说的确实事实。
她的确不如一个死人。
这么多年了,她为崔家诞下子嗣。柏哥儿都该娶妻了,她也没能让崔旸多高看她一眼。
她愣神时,雪团用脑袋萌萌的蹭她的手。她眨眼,不熟稔的再逗她欢心。
崔韫:“这些话就甭说了。”
“实在没什么意思。”
“见识了众夫人的侃侃而谈,眼下说这些实在像一桩笑谈。”
黑靴踩到那碎瓷片上。少年擦着猫儿肉垫上的水渍。
姬聪还在一旁,丝毫没有惹了祸该有的惭愧:“你这猫还会摔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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