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还能不知,若尤箐过的不好,她定然指着尤箐骂她愚蠢,更会暗中想着法子为她出头。
也是,娘子这人记仇,却也念旧。
“是是是。我这便吩咐成贵备马车。”
沈婳矜持的颔了颔首,抹上胭脂后出门。
“沈娘子。”
得了沈婳住处的姬霍显然有备而来。却不想还没至梨园,就撞见沈婳从里头出来。他风流的上前,摆了个最俊的姿势。
“怎么说也是你我有缘呢,我这随意转转就碰见你了。”
女娘裹得圆滚滚的,头埋在狐毛围脖里,听到动静稍稍抬了抬眸。
唇红齿白,却又纤弱娇柔。
“有缘?”
她上下扫视姬霍一眼。
“恭亲王府同梨园相隔五条街。世子若徒步而来,怕是夜里就出了门。”
沈婳一板一眼:“你闲得慌?”
阅女无数的姬霍一顿。
他想,许是沈婳不喜含蓄。也便说的干脆。
“我承认,我是特地来寻你的。”
“喜宴上惊鸿一瞥,实在让我难忘。故,特地来此。沈娘子莫怪我唐突,实在是心之所向。”
沈婳拧眉。
要不是崔韫上回特地提点,她都要怀疑姬霍来此,只是炫耀他不怕黑,能徒步五条街。
沈婳不欲理会浪荡子,她慢吞吞绕过他朝马车方向而去。
‘刷’的一声。
姬霍甩开扇子,拦了沈婳的路。
“沈娘子急着去何处?没准顺路,不妨送我一程。”
真是油腻还不要脸。
沈婳破天荒冷笑:“怎么?我去死,你要不要一起啊。”
姬霍:???
你怜惜排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定然是他表现的不够。
倾慕他的女娘都仰仗他的身份和财富。
“沈娘子,当今圣上我得喊他一声皇伯伯,我可是恭亲王府嫡子。恕我冒昧,娘子生的这般花容月貌,合该体面的锦衣玉食翠绕珠围,怎能拘于这小小院子。”
姬霍看了眼身后稍显逼仄的梨园门,打了个比方。
“你这院子,还不及我后院最受宠爱妾的屋子大。”
果然,沈婳正色的看向他。
“你是在炫富?”
竟然有人在她面前炫富???
这一点,和骂沈婳丑有什么区别?沈婳忍不了。
她也不急着走了。
姬霍压抑住跳动的心。说的深情却又绝情。
“你若愿意跟我,回头我就让那小妾搬出来,把那屋子腾给你住。”
沈婳气笑了,她眼神很尖:“你手上的茄楠木扳指不错。”
她视线稍稍移落那挡路的扇子上:“这是真丝扇吧,高山楠竹做扇骨,天然蚕丝制扇面,绫绢光滑。”
姬霍没曾想沈婳如此识货。得意之余倒是生了张巧嘴:“这可都是宝贝,世面上难寻,不说价格,便是有钱没有门路也难买,沈娘子慧眼识珠。”
沈婳语气平淡:“我的见识倒不算多。”
“只是阿兄曾有三枚这种扳指,是给我扔着玩的。碎了两个,丢了一个。”
“还有这扇子。”
沈婳记得她也有。只是和别的珍宝比起来,不算起眼,他也忘了搁置何处。
不等她出声,一旁的倚翠不卑不亢。
“娘子许是忘了,两年前你把折扇赏给婢子了。”
姬霍:???
你骗谁呢!
他不信。
这女娘吹嘘起来,还挺有模有样。
被她装到了。
沈婳抬着下巴,冷贵高艳:“这种小把戏哄骗穷酸女娘也便罢了,你也好意思拿到我面前?”
沈婳财大气粗:“我随时能掏出一万两银票,当着你的面撕了,眨眼算我输,你行吗?”
姬霍:……账房都不会一次给他支一千两银票。
“让开,挡我路了。”
她气场很足,趾高气扬的上了马车。姬霍实在不明白一个住在小巷的小小女娘怎么敢!
车轮滚动,灰尘飞扬,吹了姬霍一脸。
王嫂子注意这边的动静很久了!
她肥胖的上前,鄙夷的上下扫视姬霍。
“小巷的人最是质朴,你勾搭女娘的后生下回莫来了!沈娘子可是有夫君的人!”
姬霍一个字都不信。
他眼睛毒,又爱混在女人堆里,还能看不出沈婳未经人事,还是处子之身?
他心烦意乱沉着脸,只觉沈婳不知好歹,离去。
王嫂子生怕这种人不依不饶,非要纠缠沈婳,冲着他的背影提着嗓音喊:“那夫君不知多疼人,最宝贝的金刚菩提手串都让沈娘子戴身上了。”
“我活了半辈子,可头一次瞧见如此红润光泽的珠子,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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