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女娘闲来无事倒是很难得配合,试探道:“他就是眼中没你。”
韦盈盈牙咬的咯咯响。
“还不体贴。”
沈婳看了眼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枉你费尽心血。这同吃了闭门羹有什么区别。”
“还没嫁过去就忍气吞声遭此待遇,往后那还得了?要是真在意,怕是早就想法设法的见你一面了。又怎么出今日一事?我看在眼里打心底里心疼你。”
沈婳翘着小拇指:“满意了吗?”
韦盈盈缓缓抬手捂住心脏。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再说要窒息了。
崔绒迈着小短腿而来,她板着肉嘟嘟的脸,走近高声质问。
“你怎么中途就走了!”
这话自然是对沈婳说的。
沈婳看都没看她一眼。
中途走,当然是看到了冷若冰霜又带着故事的韦盈盈了。
崔绒控诉:“你这样让我很不高兴!”
韦盈盈看看崔绒,又看看沈婳。有那么一瞬间,她对这个商户之女由衷的佩服。
行啊!
沈婳能混进来喝喜酒,又能戳她心窝毫不留情,转头又能将阳陵侯府的小郡主给得罪上了。
她若是身份尊贵的官宦府上女娘,还不得上天?
崔绒将头仰的高高的:“我命你给我道歉!”
虽不知两人到底有何罅隙。可生怕沈婳不知崔绒身份,韦盈盈好心提醒。她压低嗓音凑近。
“这小郡主平素我都得让着,你快给她低个头。”
沈婳终于瞥了崔绒一眼。
她指尖勾了勾:“走近些。”
崔绒不疑有她。
哒哒哒走近。
刚要吓唬沈婳,再放一段狠话时,她的脸被女娘用力掐住。
韦盈盈倏然瞪大眼。
“你疯了!”
沈婳毫不留情的重重揉捏着崔绒的脸。
“小鬼,你这样!真的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跟我说话客气点。听到没有?”
崔绒疼的眼泪冒出来。
韦盈盈连忙站起来:“快放手,放手。这是阳陵侯府的金疙瘩啊!”
韦盈盈已经想到沈婳的大难临头了。
然后,她听到崔绒憋屈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出话。
“听!到!了!”
沈婳这才松手。
她将刚剥好的一颗瓜子仁送到崔绒手上。
“把眼泪擦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啊!”
崔绒后退几步:“别以为给我一点小恩小惠,我就不会告诉我二叔!你等着吧!”
沈婳拧眉看着她。
“你年龄几何?”
崔绒:“六岁了!”
沈婳:“我还当你三岁。”
“什么事就只知道告状,你能不能有点六岁小女娘的样子。”
崔绒想反驳,可却气的挑不出错来。
除夕一早,阿娘带着她去阿爹牌位前磕头。
那日,阿娘打扮的很漂亮,穿着那一身湖蓝色锦裙,说也就穿过一次,还是同阿爹定亲时穿的。
阿娘依旧温柔。
——夫君,绒姐儿又年长一岁了,她性子被我养的娇了些,但说到底,也不是胡作非为的小女娘。
崔绒死死抿着唇。
“你六岁难道很懂事吗?”
沈婳毫无心理负担:“不错。”
总不能处处被沈婳比下去,崔绒心烦意乱间,费劲的爬上石凳,在沈婳边上坐下。
她挑着引以为傲的事儿讲。
“我昨儿在路上捡了只快要死的小狗,见它可怜,送去倪康叔叔那里。把它给治好了。你救过狗命吗。”
倚翠沉默。
这世上,只有她最清楚沈婳的过往。
当年,郑三娘子不知哪儿抱了一只鸡。年幼的同情心泛滥抹着眼泪,对娘子哭诉。
“它好惨,不知是哪个恶毒的人敲断了它的腿。你把帕子给我,我们给它包扎吧。”
娘子见状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嘴。连连后退,仿若撞见了瘟疫。
“你脏不脏啊!”
“离我远些,我这帕子是雪蚕吐丝制的丝绸,天山上的雪蚕你知道多难养吗!可不是市面上的寻常蚕能比的。上头的玉兰样式绣花是苏绣里头的双面绣。光是绣这么一小块,就耗时一月。知道这一块多贵重吗?”
郑三娘子愣是说不出一个小气。
沈婳也一直都是这个死脾气。
“可不包扎,它万一就没命了,而你只是少了一块帕子啊!”
“郑千喻你比我年长吧?我要是你早就送去医馆了,而不是浅薄又自以为是的以为不上药过家家般包扎就能治了。”
“当然,医馆想来也会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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