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多嘴。”
也不怪她如此,实在正经人家的娘子,是极度忌讳谈及这些的。
不管沈婳所言真假,亦是她当真知道些什么,做奴婢的当谨言慎行,甚至力所能及的劝阻,绝不该多问。
在丰州,娘子就同那口技超绝的笙儿花娘有交情,成妈妈虽觉不妥,但沈婳不欲多提,她便不多问。
多问即多错。
凝珠连忙住嘴,将头压低。
“这不值当什么。”
沈婳倒真不在意。
“盛京的烟花之地当属‘燕归坊’为一绝。坊间女子吃喝用度于闺阁娘子无异,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肌肤凝脂,身姿曼妙。”
“同别的花楼相比,燕归坊玩的是雅。”
试问,这样的花楼,哪个男人不心生向往?
尝过了这样的花娘,又怎瞧得起别处的胭脂俗粉。
沈婳的视线闪过一瞬间的迷离。
“我记得……”
她长长的溢出一口气。
神色淡到不能再淡,语气也没有半点情绪。
“燕归坊的女娘手腕处从进坊起,便要烙一朵娇艳无比的梅花印记。”
那日,严嫂子的袖子往上滑,无意间,她便瞧见了。几道伤痕下,那枚熟悉的却又似噩梦的梅花。
是啊,又怎么不是噩梦?
那是她不愿去回想的过往。
前世,沈瞿同她撕破脸后,特地寻人过来叫她规矩。
说是规矩,倒不如说是床事。
沈瞿要将沈婳这个继妹调教好,送去他本该唤一身外祖的州判榻上。
而寻来的人,便是燕归坊的教养嬷嬷。
“娘子身子不好,以老奴看,却是极好的,男人啊,就喜欢这种柔弱如柳的女娘。”
“您啊,放心跟着老奴学,可别耍滑头,恨我的女娘多如牛毛,可伺候的男人多了,各凭本事尝到甜头了,回头都得谢我。”
我凭什么要陪一个糟老头子喝酒
教养嬷嬷虽老了,可风韵犹存。一言一行夹带风情。她手腕处正有绽放的梅花印记。和严嫂子身上的一般无二。
那是燕归坊独有的标记。
授课的第一日,教养嬷嬷取出一段又粗又长的玉势。笑意颇深的睨向沈婳。
“沈公子已下令,娘子并无退路,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此事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她走近。
“娘子这张小嘴生的漂亮,也不知含不含的下?”
说着,她就要将玉势往沈婳嘴里送。
倚翠年长沈婳,她虽未经人事,但也听些粗鄙婆子不知收敛的说过些污秽之词,隐约间似猜出了什么。当即黑着脸,一把将人推开:“放肆!此等肮脏之物,也敢拿出来污了娘子的眼!”
倚翠恨沈瞿恨到了骨子里。
“他当娘子是任人羞辱的玩物吗!我敬他,才喊一声公子,若没有大房,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人贵在自知自重。而你,伺候的男人成千上万,我恶心想吐,你自个儿却得意起来了。不知所谓!”
倚翠所言掷地有声:“我们娘子再落魄,也是大房唯一的血脉!岂容他这般凌辱?滚!”
“腌臜老货色,速滚出去!”
沈婳虽不知那是何物,可见倚翠这般激动的言辞,全身跟着都在抖。
她娇气又恼火。
“你用手摸过,就想塞给我,你脏不脏?”
沈婳沉脸:“这硬邦邦的不像点心,能吃吗?你告诉我这能吃吗!沈瞿他倒是好啊!这就已经在吃食方面苛待我了?”
她俨然不知那是何物。
只是火冒三丈的胸脯在不停上下起伏。
“想让我听话?就因他沈瞿姓沈吗?脸真大。”
正说着,即端起滚烫的茶盏朝教养嬷嬷头上直直砸了过去。
眼见着,给对方头上砸出个血窟窿,后者疼的哀嚎直翻白眼。沈婳闪过一瞬间的惧色,难得愧疚一秒后,又将她同沈瞿归于畜生一类。
她病殃殃捧起红通通的指尖。好不可怜的冲倚翠吸了吸鼻子催促。
“好烫好烫。快给我上药。”
当夜,沈瞿就来了。携同他一起的是阴寒的冷风。
“沈婳!你又闹什么!”
沈婳正忧郁的端详着那被白纱布包裹的肥嘟嘟完全不能再合拢的几根手指。
伤势看着异常可怖。可只有倚翠清楚,那儿莫说水泡了,连红肿都没有。
而沈瞿不知,他脚步一顿,眸中掀起了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很快,他大步上前。
“谁伤的?”
沈婳见是他,当即沉脸,是一眼也不想见他了。
她转身正要回屋,却被男人手疾眼快的堵了路。
沈婳从未如此憎恨一人。
她苍白的唇瓣上下启动:“一个过继的,竟敢这般怠慢我?我沈婳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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