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官处置了董家一案后,涨了声望不说,同路知府有勾结的官员又一个个被御史台盯上,眼下他安然无恙,又是庆幸的舒了口气。
说是春风得意也不为过,偏偏沈瞿来闹心。
沈婳愉悦:“我这个便宜继兄赔了不少银子,在刘县官面前像个孙子一样。”
不过沈瞿也算有点能耐,事后四处招绣娘,废了好大的功夫又从对家绣坊高价收了不少绣娘。
也算是将眼下这关给过了。
可这又如何?
沈瞿又能平顺到何时?
孙掌事在信结尾处,特地提了。让沈婳莫忧心。
完成一幅绣品,越是做工精细,所需时间就越长,一年两年都是正常的。而绣坊年后夏末时分,得交一批货。
外行也许买的只是沈家绣坊的一个招牌,如何能分辨这些?
而内行懂得可就多了。
更别说,这批货中有一份是四皇子给生母静妃的生辰礼。
静妃若不满意,沈瞿可不是再当孙子那么简单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沈婳很期待。
她仔细的将信折叠好,准备晚膳再看一次。还能多用一碗饭。
打秋风
崔韫也在年前及时处理好积压下来的公务。
“这段时日你也忙,瞧着人都瘦了,这是厨房炖的汤,加了不少药材,趁热喝了。”
崔宣氏抽时间来了书房,亲手给他盛了一碗。
崔韫温声道:“让娘费心了。”
崔宣氏面带倦容,提起精神:“明儿便过年了,你可有给西苑那边备上年礼?她们来投奔崔家,这亲隔的远你为表兄也不该失礼。娘恐你忙,抽不出闲暇将这事给忘了。”
西苑正是数位表姑娘住的地方。
崔宣氏出主意:“不过我那儿备了几块玉,若没准备,晚些我让下人送来,你也无需再费神。”
崔韫恍然,随即轻笑。
“多亏娘记着,儿子的确忘了。”
崔宣氏嗔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忙起来晚膳都能随便应付,如何能记起这些琐事?你若娶了妻,阿娘就省事了。”
“不过你祖父祖母那儿,该准备的必须亲手备上,这是孝心。”
崔府人口最简单,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多,要准备的并不少。崔宣氏上下都得操劳,大儿媳即便有心帮衬,可要照顾绒姐儿这个魔王,也分身乏术。
可即便如此,她也腾出空特意跑了这一趟,儿子即便再周全,可不还是需要娘的提点。
崔宣氏念及此,竟有些欢喜。她后头还有事也不久留,崔韫送她出了屋。
崔宣氏领着众奴仆出了院子,只见最得力的婆子匆匆而至,欠身上前轻声在她耳语几声。
崔宣氏当即冷了脸。
“当真?”
婆子恭声道:“吴娘子只身一人在外候着背着包袱,这寒冬腊月的,府门那处人来人往。她一见奴婢,就好不可怜的哭诉。说求大娘子您给她一条生路。”
闻言,崔宣氏的脸色并不好看。
“打了这么多年的秋风,如今又要作什么妖?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将她如何施虐了。先前老侯爷在时,我得忍着,老侯爷去了,我还得忍着。”
婆子也恼,却不得不细细道来:“她大老远从怀郡过来,听着意思,是想在此住下。”
“算的比谁都精明。要是住下,想来这回是不准备回去了,怕是她爹娘的意思,特地求着我在盛京给她寻门好亲事呢!”
崔宣氏冷嘲热讽:“吴家当年站错了队,拥趸错了人,皇上登基后如何不怨?当年,要不是吴老太爷在圣前哭诉一番,又辞官告老回乡阖家离开盛京,兴许我们阳陵侯府都能被牵连。”
婆子面露愁色:“时隔多年,吴家的事皇上也忘了。可吴家已无根基。高门显贵又哪里瞧得上吴娘子?偏偏她又是……先夫人的亲侄女,人赶不得,恐遭闲话,老奴斗胆做主将她请到了待客厅,便来寻大娘子了。”
崔宣氏是老侯爷后娶的继室。原配正是吴老太爷的幺女。
崔吴氏嫁给老侯爷不过一年,便恶疾缠身,未留下一儿半女便撒手人寰了。
吴老太爷当年是明哲保身,功勋名利毫不犹豫的弃了,他算是吴家里头,崔宣氏唯一敬重的人。
可那些后辈又如何甘愿在乡下野居。
吴老太爷一去,底下那些不安分果然寻上门了。
起初,她刚入府为新妇,太夫人放权直接交付中馈。她行掌家之权。
可吴家的人次次上门哭穷要钱。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但阳陵侯府各主子的月银,公爹和老侯爷的应酬请客吃酒,各个府邸的宴会送礼,府上的开支哪个不要钱?
当时,她抹不开脸拒绝,若求到婆母面前便是她掌事无能,她只能抹下脸找上了老侯爷。
却得来枕边人的一顿斥。
“不过是些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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