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就同忧思重重的柳姨娘碰了个正着。
她是沈巍唯一的妾室。自痛失幼女后,再难受孕。在府中也彻底成了透明人。
她面色凄苦:“娘子身子未愈,怎可在外转悠?”
话毕,怯懦的面色一白,生怕沈婳不虞。
沈婳复杂的看着她。
“上吊脖子勒得慌,死态丑陋。毒药能侵五脏六腑,口吐鲜血白沫。楼宇而跳的话,兴许皮肉飞溅,尸骨难全存。”
柳姨娘:???
惊恐!
她怯怯的抓着手帕。
沈婳不紧不慢的问:“你想死啊。”
她说话的语调,和平时发难如出一辙。
倚翠见状,又见柳姨娘面色凄苦,到底没忍心,只能轻声劝:“娘子,柳姨娘是个可怜人,您和她相安无事多年……”
一语未完,她听柳姨娘低低的回应。
“嗯。”
她的确考虑哪个死法最合适。
倚翠:???
沈婳表示理解。
“那行,怎样都是死,冻死也不错,暖炉给我用呗。”
柳姨娘茫然的把暖炉送了过去。
指尖触及火热的暖意,沈婳抱在怀里,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绕过柳姨娘,朝前走了几大步,很快,眉心纠结的皱了皱。
对于柳姨娘,她其实是愧疚的。
她也记得柳姨娘是在沈巍死后不久,跟着去的。
“喂。”
柳姨娘心下一咯噔。
“我出府一趟,姨娘既然无事,不妨一道。”
“妾……不愿出门。”
沈婳见状,也便为她做了抉择:“莫多言,跟上。”
心肠最软
沈薛氏回了凝韵院,砸了不少瓷器,那股怒火仍旧未消。
“到底不是亲生的,养在名下又如何?他一颗心犹系在生母身上,沈婳适才那般刁钻,你瞧瞧,他可有给我半点颜面?”
要知道,若没有她点头,沈瞿哪有今日的风光无两。
他怕是都忘了。
王婆子连忙安抚:“夫人想来多虑了,公子是您的依靠,她那生母不过是个低贱的姨娘,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他若真对那姨娘孝顺,怎会来我们大房当哥儿。”
“再说了,若公子转眼就对生母不闻不问,夫人便该忧心其凉薄了。即那般,才是大不妙。”
此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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