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连忙上前恭敬的行了晚辈礼,还不忘招呼沈婳。
“漾漾,过来行礼。”
可见这新身份,他极为适应。
沈婳呵呵。
被忽略摆了一道的沈瞿,不见半点尴尬,他只是歉意道:“小妹失了规矩,还望何伯母莫见怪。”
何夫人环视一周,也知道即便她将大房得罪个干净,也能和二房交好:“既然沈家长辈都在,也好做个见证,我是特地来退亲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
众人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就见何夫人几步走近沈婳。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沈姑娘,你也莫怪何家不留情面,恕我这做长辈的直言,我儿前途不可限量,与他同岁的,也全成了亲,总不能等你过了三年孝期。”
她审视沈婳一眼。
“你这样的这病秧子,不能生养,何家自然不能被你给拖垮了。”
她家储哥儿眼下是香馍馍,想要入她何家门的比比皆是,任谁都比沈婳强。
可沈婳性子刁钻,想来舍不得这上好的姻缘。
何夫人生怕她不答应,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何家没脸。
可下一瞬!
沈婳哭了!
女子泫然泪泣。
她本就虚弱,这会儿仿若受不了打击。身子跟着摇摇欲坠。
沈婳这样的人竟然会哭?
何夫人莫名后背一凉。顿感阴谋。
然后,她听到,沈婳故作委屈道。
“我省的。”
“这丰州城谁不知夫人您是出了名的势利眼。”
何夫人:???恩?
退亲
女子着丧服,发间并无珠饰,堪堪只一朵素白的绢花。孱弱不已,说话都带着喘意。
可寥寥几语,却将何夫人推向众矢之地。
她不就是个势利眼么!
这话可没半点错处。
何家没出秀才时,也就是个寻常人户。沈婳再刁蛮,那也是丰州最大绣坊的千金。他如何堪配?
何储为了得沈婳的欢心,煞费苦心好一番殷勤,才得了这么一桩姻缘。
如今转头翻脸不认人。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沈族老面含不虞,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得不为沈婳出头。好一番思量后,他才以长辈之职,斥道。
“你们何家简直欺人太甚!”
他本想着随意说几句轻拿轻放,毕竟,沈鹤文说的不错,沈婳那张脸,日后必有用途。
可不能让一个小小秀才给耽误了。
可就在这时,沈婳像是求庇护那般,小跑至他跟前。
瓮声瓮气的告状。
“族老,阿爹虽然不在了,可您在此,他们何家就彻底当沈氏一族无人了。”
说着,她抬着下巴:“退婚哪日退都是退,却选在今日这般折辱我,是想让我同阿爹和继母一同去了。”
莫名被点到的沈薛氏呼吸一窒:……你带上我作甚!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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