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去看望她的,但是今天太晚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江憬就知道她的想法了,说道:“要不是担心你一个人胡思乱想,我也不会说这么晚把你带出来。明天再说怎么样?”
桑逾理解的一个人和江憬理解的一个人不是一个意思,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我小妈在家。”
江憬忍不住笑了一声。
桑逾听见他笑,意识到自己答非所问,想了想告诉他:“明天不行。马上高考分数要出来了,小妈说要带我去云居寺祈愿,晚上可能会在庙里留宿,然后斋戒几天。”
江憬听了沉静地说:“行,你就专心忙你的事吧,本来也不需要你操心这些。”
桑逾迟疑两秒,主动说:“除了去毗卢殿拜文殊菩萨,我还会去药师殿里烧香,祈祷她早日康复。还有……”
江憬笑起来:“还有?愿望就这么多吗?”
桑逾轻轻“嗯”了一声:“还有大悲殿。”
江憬对佛理没有研究,问她:“是大悲咒的那个大悲吗?”
桑逾没有回答。
云居寺的大悲殿里供的是观音菩萨,大悲殿即是观音殿。
她要去观音面前求姻缘。
寒潮(八) 菩萨,显灵了。
桑逾按照她跟江憬说的在诸佛殿里走了一遭, 焚香祷告,许下了愿望,又陪赵毓芳在寺庙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 她没淋雨, 没吹空调,第四天准备离寺的时候却莫名发起了低烧。
整个人病恹恹的, 没精打采,浑身发冷, 食欲不振,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
于是她一回家就睡了一天, 天都黑了才被赵毓芳叫起来勉强吃了两口饭。
神佛这种玄学,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承运的时候说是佛祖保佑,遭难的时候又说是命运使然。
桑逾有气无力地问赵毓芳:“小妈,我一去寺庙就病了,是不是佛在预示我高考成绩不理想。”
赵毓芳安慰道:“瞎说, 是山里湿气重,你在干燥的地方住久了不习惯,明天我带你去刮个痧, 拔个罐,一准第二天就有精神了。”
桑逾没有吃药,灌了几杯热水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凌晨两点。
她睡得昏天黑地,头重脚轻, 迷迷糊糊给江憬发信息,说她生病了。
可江憬没有回。
其实大半夜的, 江憬应当在休息, 没回很正常, 被她吵醒了,回她的话也不一定经过大脑思考。
但是桑逾人在病中,一下变得特别脆弱,江憬不回她消息就变成了一件严重的大事儿。
冯雅兰生病的时候就有江憬陪在身边,而她生病了,江憬连消息都不回。
继而想到黄颢说的那些无中生有的谬谈,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传出了这么离谱的绯闻,自己却连提起他都小心翼翼。
以及江憬明明喜欢的是她,却在深夜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只因为该死的责任。
也不知道当初她遭袭受伤的时候江憬有没有彻夜陪过她。
或许对他来说,她和冯雅兰是一样的。
那么江憬今天喜欢她,改天说不定也会喜欢别人。
江憬为什么不可以只喜欢她一个人呢?
她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他的女朋友。
她分明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也很不想要他去陪别人。
她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桑逾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说的好好的,什么怕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到头来不还是让她一个人在深夜思前想后,辗转难眠吗?
她就这样想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憬终于回了她消息,问她怎么了。
她的一双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一样,都不怎么看得清屏幕上的字了。
但是抑郁的情绪已经消退了,回他没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憬言简意赅地发来一句话:“我在你家门口了。”
他没让她出去,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他。
在她身体康健的时候,总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示给他,可当自己浑身都不舒服,还满心委屈,什么体面都不想要了,她就是要让自己满脸泪痕、形容憔悴的样子被他看见,让他见了心生怜惜。
天光尚未大亮,赵毓芳还没有起床,桑逾简单梳洗了一番,穿戴整齐,出了门。
室外晨雾朦胧,可见度也就十米远的距离。
江憬的车灯亮着,桑逾根据这盏亮着的车灯准确判断出了他的位置,穿越重重迷雾来到他身边。
江憬在车外等候着她,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和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二话不说让她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桑逾只是想让他为她而来,让自己的委屈有倾诉的对象,没有想过要去医院。
她没事的,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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