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憬不再说什么,把车开到前面的角落里,打开了转向灯。
旁边的同事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小江,我还以为那位女士是你女朋友。她看起来找你有事,我似乎真的不便打扰。”
江憬气定神闲地说:“没事的,我大概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您接女儿比较重要。”
同事说:“好吧,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儿,冯雅兰把车开过来了,对着他的车尾闪了两下远光灯。
江憬通过左侧的后视镜看见了,叫同事指路,驶上了主干道。
把同事送到幼儿园门口后,江憬把车开到了江边,冯雅兰紧随其后。
这里接近郊区,地处偏僻,不算荒凉但是人迹罕至,经常有富二代骑着机车在跨江大桥上来回窜。
桥下是一望无际的江面,沿岸的渔灯星星点点,现在的渔民都是白天打渔,夜间休息。
空旷的江畔万籁俱寂。
冯雅兰下车后先跟他叙了个旧:“好久不见,你有女朋友了?”
江憬含混地说:“算有了。”
“也是,像你这样的大众情人,想找女朋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她只提了江憬一句,就转到了黄颢身上,“连黄颢那个混球都有一群女生被他迷得团团转。憬哥,我有件事想不通,是我哪里不够好吗?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他死心塌地地爱过。”
江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冯雅兰今天只是来向他倾诉的。
他,冯雅兰,还有黄颢,三个人做了十多年朋友了,从小一起长大,他见过黄颢对冯雅兰动情的时候是怎么追求她的。
现在却目睹了黄颢在婚期将近时出轨的场景。
太令人唏嘘了。
冯雅兰看向他:“憬哥,有些话我不敢和身边所谓的朋友说,怕她们看我笑话,所以只能跟你说了,你愿意听我说吗?”
江憬笑道:“把你带到这来,不就是为了听你说的。都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冯雅兰也笑:“是啊,你比黄颢了解我多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上了二十五岁,愿意听我说这些废话的,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江憬淡淡“嗯”了一声。
冯雅兰长叹了一口气,开场前先做了个总结:“黄颢那个狗东西真是能装啊。人模狗样,表里不一。”
相处的时间久了,江憬自然知道黄颢是什么样的人,但感情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江憬向来与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他们之间的密事一无所知。
冯雅兰今天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捅了出来:“上大学那会儿我就发现他经常骗我,撒一些不查证也听得出有鬼、一查证一准水落石出的谎。他让路人扮过快递员,拿叔叔阿姨的安危做过保证,还编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知自己智商低得感人。”
冯雅兰嗤笑一声,随后眼里流露出一丝伤感:“但是他会记得我的姨妈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我的关心,我心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事也就过去了,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总归是有些情分在的。直到——”
冯雅兰顿了顿,红了眼,倍觉耻辱地说道:“年初过节图热闹,我和朋友在酒吧喝多了酒,出于信任叫他来接,他却趁人之危要了我。那时候我们正在谈,说好了婚后再到这一步的,他分明是清醒的却没有守约,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自愿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我以为只要我不追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那天开始,就有很多人造我的黄谣,说我在酒吧钓鱼,平时穿戴的奢侈品都是这么来的。”
江憬问:“你爸妈还有你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冯雅兰摇头:“他们要是知道了,黄颢现在还能直立行走吗?他说他是太爱我了才会一时冲动,反正将来也是要结婚的,肯定会对我负责,让我不要再耿耿于怀。”
江憬又问:“后来呢?”
冯雅兰悲凉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黄谣居然是他造的。他说他是嫌我矫情跟哥们儿抱怨了两句,他那群嘴碎的哥们儿想替他出气,就用了这样的方式抹黑我,他已经和他们绝交了。我说我想和他分手,他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当场给我下跪。我给了他一巴掌,他就开始自扇耳光。看到这一幕,我真他妈觉得我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江憬沉吟片刻,问她:“婚还结吗?”
“不结了。”冯雅兰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但是我怀孕了。”
江憬震惊地看向她:“就那次?”
“就那次。”冯雅兰自嘲道,“你说讽不讽刺,那次他没管住自己,打那儿以后他却三个月没有碰我,压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反正因为他一直拖着,我们还没去民政局领过证,我打算打掉这个孩子,然后在我们的婚礼当天逃婚,让他在亲朋好友面前颜面扫地。”
江憬担心道:“三个月了,会不会太晚?对身体的影响很大吧。”
“其实我一知道自己怀孕就想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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