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吧。
珠珠忍住狐疑,摆了摆手:“没事,我也是最近才出来。”
要谋夺大事,少不了三生天的支持、或者至少是他们中立的态度,珠珠是很需要与三生天交好的,她绝不愿意因为以前那些鸡毛狗灶的误会和梵玉卿闹得难看。
考虑到这些,珠珠有意让气氛更轻快一点,亲切地笑道:“我这也是因祸得福,家族基业担在肩头,不容闪失,我赌了一把,总算是赌赢了,如今大事已成,再无烦忧。”
她又道:“倒是三千年前,我年轻气盛,做事总凭一腔意气,思虑不全,我现在想想的确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够妥当,也请圣主别介——”
“不要这么对我说话。”
她话音未完,就被男声打断,梵玉卿眼帘轻颤,望着她,又垂下眼脸,低道:“不要…不要对我如此客套。”
他的声音都像带着颤音。
珠珠一愣。
梵玉卿顿了顿,像因为自己一瞬间的失态而感到失礼,才轻轻道:“魔帝加冕举办大典,我得知他邀请你,我以为你会去,就直接去往南域。”他道:“我去到那里,才发现你告了病,我立刻转道来这里,因而耽误了时间,来得晚了。”
他说完,边抬头紧紧凝着她,像很期望得到她的反应。
珠珠:“…”
珠珠:“……”
珠珠忽然有点麻。
她突然发现拔除情根的后遗症了,就是她的恋爱脑好了,但是别人的恋爱脑好像都严重了
——合着恋爱脑的含量是守恒的,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珠珠没想到梵玉卿会是这样的态度,和她原本的打算完全不一样。
这种过去的事,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该大家一起轻飘飘提一嘴,互相表达一下歉意,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就可以把旧事归算作一些交情,寒暄几句,顺势进入接下来的正经话题……这是多体面敞亮的流程。
但这位清尊玉贵的圣佛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好像不愿意过这个坎,想把当年的事重提起来,态度甚至已经显得不够冷静。
“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盛年清冷的圣主张了张口,他像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声音艰涩,低声说:“是我…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刚烈,我没想…我若知道,我不会…”
珠珠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心里有点不耐起来。
她是对梵玉卿感官还行,也有意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本来是想与他和气好好寒暄几句的,但谁想到他居然是这个反应…真的让她有点蛋疼。
“梵圣主,我明白你的意思。”珠珠尽量压着语气:“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多提了,是不是。”
梵玉卿的声音消失了。
他怔怔看着她,脸色苍白许多,抿住唇瓣,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好。”
“…是我唐突。”他勉强笑了笑,单薄的身形有一瞬间像在轻晃:“我今日来得唐突…打扰你了。”
西海王看气氛有些晦涩,打圆场道:“圣主有伤在身,舟车劳顿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
珠珠有点惊讶,梵玉卿有伤?
梵玉卿抬眼看向珠珠,说实话,这么一位冰雪塑成的清冷圣佛不发一言默默看着自己,浮现出苍白的病弱之态,那风姿让人很难不心软,珠珠看着这张漂亮脸蛋,都不好意思把人赶出去。
“既然身子不适,圣主快去歇息吧。”珠珠语气都缓和不少:“我叫宫人为圣主安置别院,等圣主休息妥当了,再宴请圣主。”
梵玉卿眼眸微微亮起,凝望着她,低应一声:“劳烦了。”
珠珠摆了摆手,梵玉卿却没有直接走,而是从身后随侍的宫人手中拿来一个精巧典雅的绣袋,递给她:“听说你以忘川水为脉,妖力不宁,时常情绪不佳,我这里有些菩提叶,可清心净气,望能叫你开怀一二。”
两个势力交好,自当有来有往,这样的礼物是该收下的。
“那我不客气了,谢过圣主。”
珠珠微笑,伸手接过来,梵玉卿眼脸颤动,霜似的眉眼舒展,神容第一次流露出欢欣之色,像雪莲绽开,更美得惊人
可珠珠没注意这些。
因为在接过礼物的一瞬间,她目光无意间瞥过门口,对上一道幽幽的眼神。
大门边露出半只碎金色的眼睛,牡丹一样绝美的青年伏在门边,像海妖或者某种艳鬼,那双眸子幽幽静静看着她。
珠珠:“……”
救命,猝不及防,给她吓一大跳。
珠珠脑袋差点往后一仰。
符玉伏在门边,雪似的细长手指轻轻搭在门框,轻飘飘乜了一眼殿里的三生天圣主,才看向她,那眼神像看个负心的陈世美,欲语还怨、幽森鬼魅。
“!”珠珠惊呆一瞬,梵玉卿察觉她走神,立刻问:“怎么了?”
珠珠眨一下眼,再看去,门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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