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秀气眉头一下皱起:“什么叫暂且容身?”
闻老司命便解释道:“老臣所见,因宿玉破裂,这器灵的神仪每时每刻都在释放,日益强大,也就日益为天道所排斥,若再过些时日,怕是就不能留在神州了。”
珠珠瞬间呆住。
“…不、能、留、在、神、州?”珠珠重复念了一遍,声音倏然可怕起来:“你的意思是,它会死?”
“不!不!”闻老司命忙摆手,纠结着像不知道怎么解释,苦着脸说:“——大君,老臣得卦天机,但有口不能言,老臣真的不能说。”
珠珠眯起眼。
等少女的背影走出沼狱,闻老司命像活脱脱被扒了一层皮,虚弱瘫在地上,一众徒子徒孙慌忙围着他抚胸顺气:“师父,师父。”
闻老司命被徒弟搀扶着揉搓胸口,半响才缓过来,眼睛还望着门的方向,连连唉声叹气。
徒弟忙道:“师父,那苏大君不是已经答应回去想办法放了咱们,苏家大王向来信守承诺,您别担——”
“我哪担心这个!”闻老司命惊坐而起,气得敲几个徒弟的脑壳,痛心疾首道:“你们这群笨瓜,日日夜夜读卦经读卦经,读了这么多年,竟没一个能看出那玉的神异之处。”
徒弟们一把年纪了被敲头,捂着脑袋尴尬震惊又委屈:“师父,我们看见了,那红玉漫身符纹、神光硕大,的确远非凡物,但那是北荒妖王的家传宝物,既然是传承自荒古的遗物,有些神异之处,也能——”
“那岂是什么符纹?”闻老司命却猝然厉声打断:“那根本不是符纹,那是封纹!是天道亲封禁压之纹!!”
混沌司众人闻言呆滞当场,既震惊又茫然,面面相觑。
闻老司命看着一群弟子徒孙茫然的神情,像骤然被抽去全身的力气。
“也怪不得你们看不出,便是我以前也没看出,别说我、就算我的师父、师祖爷,那么多辈祖宗,也从没看出来。”
闻老司命颓然歪倒,恍惚道:“直到如今,直到如今,那玉碎了一角,才终于显出那符纹的全貌真身…”
竟是天道亲封的禁纹…
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闻老司命想到刚才那块始终没有作声,朴实无华、温润和腻的赤色美玉,忽然浑身发抖。
那让堂堂天道都忌惮至此的,费尽心力要将“它”封禁在玉中害怕“它”显出真身的,究竟——究竟得是何等样的邪物?!
谁是…谁的呢?
走在沼狱的台阶上, 珠珠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前悬着的赤红玉牌。
从刚才她和闻老司命说话,这块红玉就并不作声,一直静静听着, 事不关己, 仿佛不是在说它的事似的。
珠珠说:“你也听到刚才那个老头说的话了。”
见她问了, 符玉才终于开口,声音还是柔柔和和的:“嗯, 听见了。”
“他说…”
珠珠回忆了一下, 发现那老头说了好多,听起来乱七八糟, 她直接说起自己关注的重点:“他说你的力量太强,现在住的玉崩坏了, 哪怕你换到荒古神器里去住, 也可能不行。”
闻老头说符玉不会死, 她将信将疑, 但考虑到混沌司不说假话,勉强放一点心;而至于什么叫“被天道排斥”,什么叫“不能留在神州”,这就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
不过她大概听明白了,符玉不仅仅是一块她家祖传的宝贝, 还藏着一些大秘密。
珠珠脑子里自动浮现出看过的话本里一些狗血剧情。
——可恶!
珠珠心里一下不高兴起来, 又说不明白哪里不爽。
“你不是我们家祖传的器灵嘛。”珠珠说:“你还挺能藏,你有什么好秘密, 别舍不得说, 说出来分享分享。”
符玉一听就知道她不高兴了。
拔情根涅槃后, 少女做了大妖王, 人人敬怕、争相谄媚。
少女真正品尝到权势的美味,愈发食髓知味,性格也不自觉变得越来越强横霸道,真像成个小霸王
——可她这么可爱,再怎么凶残霸道,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霸王。
符玉心里软绵绵,柔声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我从前忘却了记忆,如今才慢慢想起来;而虽说渐渐想起来,但连那闻司命都有口不能言,我更是受限制了,你还小,有些东西你现在知道不好,我实在不能告诉你。”
珠珠抱起胸,大哼一声。
“至于器灵,我不正是你的器灵。”符玉道:“你从祖库里把我取出来,又滴血唤醒我,我们有契约在,怎么不是你的器灵。”
珠珠:“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和牵红符玉有契约,和你又没有契约。”
符玉忍笑:“我就是牵红符玉啊。”
珠珠咄咄逼玉:“你是吗?你不是有大秘密吗?”
小鸟疑神疑鬼:“你不会是像那些系列话本主角,一本书换一个地图,套个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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