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海王与老北海王彼此对视,看着面前的小妖王,诚心诚意地重新俯身,拜伏道:“臣等老迈,不堪重用,却愿尊大君为王,献南海北海为大王驱使,奉大王之命,无有不从。”
珠珠终于笑了,再次亲手把他们扶起来:“两位叔父放心,孤虽年少,但既在此位,定不辜负此责,只要孤一日活着,无论如何,谁也不能践踏妖族的疆土与权利。”
老南海王与老北海王感激不已,深深俯首应是。
又说了会儿话,西海王与小东海龙王才终于姗姗来迟。
珠珠看见敖金瓴袍角的泥屑,还有少年额角的小片青乌,就知道这两头傻叉龙不知在哪儿打了一架。
哈哈,叔侄相残,鼻青脸肿,多有意思啊。
他们怎么不再使点力气,把彼此嘎掉,一起同归于尽,她不就更能省了大事。
珠珠根本懒得理这两个傻叉,转头对老南海王说:“听说我那义姐与老叔父的小儿子有些误会。”
老南海王顿时露出诚惶尴尬之色,连忙道:“这是小事,怎敢劳大王关心,都是我家那混账东西不学无术,悖逆放肆,冒犯了东王太后娘娘,我已在家狠狠责罚了他,这次还特地带了荆条,就为向大王与东王太后娘娘负荆请罪,尽管鞭笞那混账,打死那孽障才省事!”
“老叔父太客气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两人都有错。”
珠珠当然不会这么干,道:“只是东王太后身子弱,听说这事就吓病了,这些日子不得见风吹,也不便见人,否则我定要让她来亲自向老叔父致歉。”
老南海王听见这话,一下心气就顺了。
他那小儿子是老妻老来得子,意外之喜,向来是全家的宝贝,老妻更娇纵不得了,这下又闹绝食又责打罚骂,闹得家宅不宁,他心里也心疼,也觉得臊皮脸面无光,那东海王太后虽然年轻,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东海太后之尊,若是见面也尴尬,还不知该谁向谁道歉才好,可苏大君这么说,一下就给他把颜面给足了。
他就听苏大君又道:“听说老叔父今年新得个小孙女,极是粉团可爱,我带来了几件北荒的宝物,又让青秋准备了一些孩子用的东西,请老叔父一并带回去,算我们的心意,给小郡主做生辰礼。”
老南海王心里一点心结都没有了,只有满满的感激愧疚,深深俯身道:“大王与东王太后娘娘宽宥,我代家中的小囡囡谢过大王与娘娘。”
珠珠说完了该说的,又寒暄几句,就说自己有事先告辞,让阿蚌代为招待两位老龙王。
两位老龙王都忙道大君客气,拜送她。
珠珠转身径自向楼上走去,看都不往旁边看一眼,刚才溜边有些尴尬掩鼻站着的西海王见状,忙要追上去,刚起一步子,旁边的少年已如离弦的箭,一言不发冷不丁就先冲追上去。
两位老龙王:“……?”
西海王:“……”
西海王瞬间真要气得眼前发黑仰翻过去。
!!这是何等杀千刀的小兔崽子??!!
三千年过去,她又活过来了。
珠珠走上楼梯, 想了想,准备先往青秋房间去与她说一声。
珠珠刚走到门口,却见青秋的房间半掩着,里面青秋狗狗祟祟心虚恼怒的声音:“哎呀, 你怎么又跑来了?有没有人看见?不是叫你别来了, 你又跑来干嘛。”
珠珠停住脚步, 从门缝往里一看,看见里面有个年轻人, 相貌颇为俊秀, 看着青秋的眼神似含情又似含怨,显露出极伤心狼狈的模样, 冷笑:“我就知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铁石心肠, 之前和我好, 现在遇到点麻烦, 我一要名分, 你立刻变了脸,恨不得像扔块脏东西把我甩了,我偏不,我就缠死你了。”
青秋像压着嗓子连连倒吸气:“敖闻兰,你疯——”
那南海小龙王子怒而反笑, 怒道:“我是疯了, 我带了根荆条来,我爹还让你抽我, 我现在就给你, 你就抽死我好了!”
哇哦, 真是好一场大戏。
珠珠站在门口探头看, 背着手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见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少年声音低低:“大君…”
珠珠看乐子的愉快心情一下乌云罩顶。
——比起别人的乐子,她自己的乐子还更离谱!
珠珠扭过头,阴森森看向少年,少年身形挺拔,额角还带着一块青紫,可他的神色没有半点异样,自然而然站在她身后,望了一眼里面,才轻声说:“十三叔深爱母亲,不会肯轻易罢休的。”
珠珠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敖嘉元跟在后面。
珠珠进了自己屋子,拂袖转身终于指向他:“你是不是疯了?”
敖嘉元二话没说,掀开袍角直接跪下:“嘉元知罪,任大君责罚。”
“大君?”珠珠冷冷说:“你不是叫我姨母嘛。”
“原来是这么叫的。”
少年泛着明金色的龙瞳回视着她,道:“可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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