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得。”她冷冷说:“这些年我不在,阿蚌娇惯它们,惯得它们骨头都轻了,纯是皮痒痒。”
众人瑟瑟发抖,看大君往后院走,路过时对容宁冷冷撂了一句:“腿还能不能用,能就爬起来,滚过来跟上。”
“……”
容宁眼眶泛红,硬是咬牙起身跟上去。
敖嘉元看着那柔弱美貌的男仆踉跄趔趄追在大君身后。
少年龙王身边的侍从们只觉得殿下周身气势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众人茫茫惶惶:“主君…”
少年龙王一言不发,忽然敛袖大步跟去。
珠珠走去后院厩场,刚一进去,就听见无数刀刮锅底一样尖利的鸟叫声。
作为这座城里最大的客栈,已经有这座城里最大的厩场,而此刻这片厩场仍是人仰马翻。
厩场正中一大片空地羽毛乱飞,一头脚爪捆着粗重镣链的庞大华美的幽蓝绿鸾鸟嚣张地尖叫,扑腾翅膀掀动劲风,还不断张嘴恶意呲牙去吓唬守在外面的禁军,惹得旁边几只个头比它矮半边的鸾鸟也狐假虎威跟着它一起发癫,禁军们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很快手忙脚乱起来,见状,连其他牵车的驭兽都在自己栏位里躁动不安起来。
珠珠就在这个时候来的。
珠珠二话不说走过去,一巴掌糊在头鸾的脑壳顶。
头鸾啪嗒趴在地上,懵逼过后,豁然大怒,扭着长脖子回头要发飙,就看见珠珠。
“——”
刹那整只鸟都安静了。
珠珠踩在它面前的高台上,居高临下冷笑:“不是要洗澡,孤来给你洗,从哪里开始洗,这儿,还是这儿?”说着她抬脚点向鸾鸟的翅膀、肚腹,点到哪里,鸾鸟就赶紧收回哪里,把脚爪紧紧缩在羽毛里,鹌鹑一样瑟瑟团蹲在那里。
珠珠抓住它的头顶毛,头鸾痛得发出鸡叫,下意识抬起翅膀要扑腾一下,一只骨节清晰的手就按住它的翅膀,少年不知何时跟来,按住头鸾的翅膀,拔棱棱站在她身旁,像一头年轻忠诚的龙骑士。
珠珠神色柔和不少,道:“没事,你松开,看它敢碰到我一下,毛给它拔光。”
“!”头鸾呲溜把翅膀窝在爪子底下,像个抱窝的老母鸡。
鸾鸟一族世代为北荒皇族亲卫,族中还没化形的少年一辈中的佼佼者才能为苏家皇族拉车,这是殊荣,每十年一次的大比选人都要打破头的,尤其为大君拉车,那是最光宗耀祖的荣耀,头鸾非族中最优秀者不可胜任。
这只头鸾珠珠格外有印象,阿蚌说是八百年前新上位的家伙,年纪不大点,打遍鸾鸟年轻一辈无敌手,连许多老前辈都败下阵来,因而格外凶戾桀骜,第一次见到珠珠的时候脚爪还捆着绳子就敢不断绕她飞昂着脑袋冲她叫,骄狂得没边,被她直接拽下来摔在地上,断了几根肋骨,后来才见老实。
现在看来,这是骨头又好了,又故态复萌了。
珠珠揪住头鸾头顶毛,把它生生提拎起来,不顾它发出的凄惨鸡叫,指着容宁泊泊流血的腿:“敢叨人,是不是?”
旁边禁军解释道:“大王,刚才头鸾闹叫不肯进厩,有个蠢蛋自作聪明拿柳枝装清枝想糊弄过去,被头鸾发现,大发雷霆,是容公子推了那人一把,避过要害处,自己却被伤到了腿。”
珠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官司,看向容宁。
容宁垂头安静站在旁边,脸上疼出无数细汗,也硬忍着没说话,伤腿血水顺着裤管淌下来,在脚边淌开一小片。
珠珠凝量他半响,才缓和语气道:“去把药上了。”
容宁终于抬头,看着她,却竟然问:“我上了药,能回到大王身边侍奉吗。”
珠珠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活腻了?”
“…”容宁咬住唇,像支木棍杵在那里不吭声。
珠珠身后的宫人们都有一颗七窍心肠,见这情景,忙过去七手八脚搀扶起容宁,低声劝着“容公子,治腿要紧”,好歹把人送走了。
珠珠看着容宁的背影,呵一口气,对符玉道:“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让他都敢跟我讨价还价。”
符玉瞥了一眼凶残小鸟身后含眉沉缄的少年,才笑道:“就算我也没法昧着良心说你脾气好。”
“走吧,不是说还要去看赶海。”符玉转移话题,温柔哄道:“去玩一玩。”
珠珠哼一声,这才罢休,转头看了看头鸾,呵笑道:“你不是想洗澡吗,带你去海里洗,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珠珠把头鸾拍成小狗大小,拴根绳在它脖子拖着走,它被她揍了一顿,闻着她身上强横馥郁的凤凰妖气,也终于老老实实的,夹着翅膀跟个走地鸡似的哒哒跟在她后面。
珠珠牵了一会儿,魅女讨好道:“大王,看前面有火光,应该就快到了。”
微潮的海风吹面,已走到礁石边,能看见浩大的海面。
珠珠嗯一声,转头看一眼随侍身后的少年龙王,突然停下,转身毫无任何征兆就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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