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有妖鬼美貌的少女披着宽大的王袍,这是她曾经仿照人间一个乱世年代服饰特意造的王袍,别具一格,袖摆故意做得极大极长,风流而妩媚。
她还没有穿过,还沾沾自喜准备在贵妃生辰宴上抢风头,但当这衣服穿在少女身上,魅女就知道,世上再没人配穿这身衣裳了。
那红怎么能那样艳、艳得像血,那黑又太浓了、浓得像墨。
那红与黑,在少女身上有如活物地流淌,她的腰身那么伶仃纤细,她的脸庞雪白柔软,那双眼睫细密绒软,当她弯着眼笑出来时,阳光倒映在她明亮的眸瞳中,最冷酷的神王也要为她软下心肠。
魅女仿佛听见身后许多突然轻轻吸气的声音。
少女一无所觉,她只一门心思玩着袖子,把宽大的的袍袖像水袖一样甩出去挥几下,落到地上前再收回来,不过一次失误,那袖子误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魅女脑子“嗡”一声,忙想膝行上前把那袖子拾起来,就觉身边风声一动,她眼看着身旁同样跪着的飞镰王先她一步捡起那袖摆,小心翼翼像捧着什么金贵的宝物,还忙在胸口布料最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擦得一尘不染,才仰起头,露出最俊美好看的笑脸来,轻声细语:“大王,您的袖子。”
魅女:“……”
魅女:“……………”
她的母语叫无语——就是他妈的离谱!!
这年少绝世的妖王终于纡尊降贵动了动,低下眼来,刹那间,飞镰王全身一个激灵,后脖冒出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立刻摆出最灿烂的笑来,心里还恨爹妈没生给他一张更俊美的脸蛋。
他的心神摇曳,柔肠百结。
他都不明白他飞镰好歹也做到魔界的大王,杀过不知道多少人手上不知染过多少血
——可当这少女垂下目光瞧他一眼,他真觉得死在她手上都甘愿。
他被少女那带着煞气的清澈眼目凝盯着,只觉魂酥骨软,像瞬间变成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颤着声音道:“大王,这…这袖子的灰尘小的已擦干了,但您要嫌弃,小的那里有其他好布料,为您裁十套、不!百套衣裳!”
魅女:——妈的,哪轮到你献殷勤你个臭煞笔!!
魅女立刻说:“大王!妾身那里多的是衣裳,成百上千都尽着您穿,这身脏了就不要了,妾身这就取来新的服侍您穿!”
少女噗哧被逗笑了。
“你们好可爱啊。”少女托腮,笑道:“之前我还不明白燕煜眼光变得这么差,什么奇形怪状的废物都收在麾下,现在看,他也没那么瞎,你们还有点用,最起码识时务,说话也好听,总算还能哄人高兴。”
“…”飞镰在旁边发抖,激动得像要晕过去了。
魅女心里鄙视这煞笔没出息,但身体已经诚实地立刻表示:“妾身愿意为大王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珠珠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说:“好了,少说废话吧,你们去伊水全境,把境内所有镇守的魔族兵将都原地解散然后给我赶出去,之后我会叫人去检查,如果到时我派出去的人发现哪里还有魔族驻守不走,我就把那些人和你们的脑袋一起砍下来做成蹴鞠球。”
“!”
魅女和飞镰王顿时心头咯噔,又忧又怕。
伊水已经是魔族的封地,如今她们去驱赶境内的魔族,这不妥妥的反骨仔行为?当然,她们这些大魔头才不在意风评,但这件事将来若是传回幽都魇帝城,谁知道陛下会作何感想?会不会震怒,会不会收拾她们?
然而她们也不敢不从,县官不如现管,这位年轻的小妖王祖宗可就笑眯眯坐在面前呢,之前洪霸和八头阴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她们可一点不想步后尘。
魅女和飞镰王只能硬着头皮应了,老老实实奉命开始奔走。
魔王帮别人驱逐自己境内的魔兵魔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飞镰王暗自忧心忡忡对魅女说:“咱们这样…将来可怎么回去见陛下?”
魅女冷笑:“还回去见陛下,咱们先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你还没看出来,那位年少的大君哪儿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魅女道:“咱们运气还算不错了,她让咱们驱逐境内的魔兵,而不是直接杀了咱们,可见还不想与咱们魔族大动干戈,这才有咱们一条生路。”
“我看也是如此。”飞镰王点了点头,犹豫半响,吞吞吐吐问:“…苏大君年轻,也不知喜欢什么,你常被召去大君身边,可探知她喜好?”
他虽为一方魔王以前宫里也有过不少侍妾美人,但只当玩意儿,从来没花过心思,根本不懂这样冷酷尊贵的少女会喜欢什么,想来魅女也是女的,她肯定知道。
魅女:“……”
魅女:“??!”
魅女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问:“你是疯了吗?精虫把你的脑子都填满了?!”
飞镰王尴尬,又恼羞成怒道:“你这说什么话,你看那霞什么国毛没长齐的沙蛇小子,天天围着大君转,伏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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