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裴公子又美又心善让她一见钟情,裴公子也很轻松就喜欢了她,就连裴公子身边的人也全都高高兴兴接受了她,好像一切都在帮她成事
——这,这也太顺利了。
顺利到珠珠都觉得不太真实了,跟做梦似的。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倒霉了八百年,难道突然运气就这么好了?
但心里嘀咕归嘀咕,这话说出来也不合适,人还能因为自己运气太好怀疑自己,那是得欠成什么样?
珠珠心里默默吐槽,呸自己欠嘚喽嗖,正在花园里折花编花环,就听无数急促脚步声。
“姑娘!姑娘!”几个小监提着灯快步小跑过来,远远就气喘吁吁喜喊:“大监让我等快来禀告姑娘,咱们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
珠珠一愣,反应过来,拎着编到一半的花环提起裙摆就往回跑。
珠珠一口气跑到内院门口,就望见屋里屋外站着不少人,那位见过的老神医坐在床边诊脉,黄大监垂着手欢天喜地守在帏帐边,侍女们端着药盘水盆布帕。
郎君清瘦的身影靠坐在床头枕垫,墨发披散,肩不胜衣,轻轻地咳嗽,一股几如神佛出世的病弱清态。
“好哥哥!”珠珠眼眸骤亮,想都没想大喊一声,像头小炮弹一股脑兴冲冲跑进去。
听见声音,靠在垫枕的郎君终于侧头看来,一双平静温华的眸子,像一口九天之上悠久无波的静潭,难以倒映出人间的色彩。
“——”
珠珠脚下一顿,突然愣住。
忘情。
离谱了。
离大谱了家人们。
珠珠两耳嗡嗡听着老神医说话,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狗贼老天果然就是搞她!!
裴公子靠坐在床头,他的神容温泰,双目清明,静静看着屋里的人, 但那目光让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看谁都当陌生人, 只是因为君子的秉性, 保持着端庄的礼节。
“……”珠珠额角在跳,她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幻肢都开始隐隐跳痛。
“这…这…约莫是那奇毒伤到神志了。”老神医也惊呆了, 隔帕子掐住裴公子的脉象诊了又诊:“按理不会啊…这…也许是失忆了?”
“老神医。”珠珠从背后掏出本命剑, 对着剑锋吹了一口气,幽幽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您老可要再仔细诊啊…”
老神医:“……”
他看出来了,这的确是要人命关天了。
豆大的冷汗从老人家额角挂出来, 眼见所有人都逐渐惊恐望着那凶神恶煞的小妖鸟, 裴公子终于开口:“我不曾失忆。”
所有人都看向他。
珠珠看向裴公子, 裴玉卿看着扭头看来的少女, 她身段纤细,半边脸颊缠着绷带,有一双又圆又长的凤眸,眸光清澈熠熠,又凶且亮
是个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小姑娘。
珠珠看着裴公子, 满眼流露出怀疑, 跟小机关枪一样哒哒:“你记得我是谁?”
裴公子温和说:“我记得,你是珠珠。”
珠珠呆住, 真还记得?!
“你没失忆?”珠珠惊喜, 像一头小狼狗跳起来就要扑去, 裴公子却接着说:“我没有失忆, 但我仿佛…暂时回忆不起之前的感情。”
“……”
兴奋摇尾巴的小鸟狗在半空僵住,啪嗒落下来。
“什么叫回忆不起感情?”小鸟张嘴发出灵魂不解的声音。
裴公子从醒来到现在,第一次罕见露出些微的迟疑。
他望着她,郎君那双眼目温润泰和,有些歉然,却像倒隔着一层高不可攀的长天之水,难以倒映出之前真实的情绪。
“我能记得我之前很喜爱你。”裴公子轻声说:“但实在抱歉,珠珠姑娘,我知道我喜爱你,却不知如何切实体会到那种喜爱。”
“……”
“………”
珠珠面无表情看着他,半响,猛地把手里的花环糊在他脸上。
“王八蛋!”小臭鸟勃然大怒:“渣男!傻叉!混蛋!你个大臭狗驴粪蛋!!”
裴公子:“……”
众人:“……”
珠珠暴怒骂完一通,气得扭头就跑。
徒留屋中众人惊呆在原地,瞠目结舌,彼此小心面面相觑。
黄大监吞了吞唾沫,小心欠身到床边:“公子…”
裴公子慢慢把拍在脸的花环拿下来,郎君墨发微乱,脸庞泛出浅浅红印,仍不减半分从容高华风度。
裴公子垂眸看着手里的花环,刚编了一半,该是摘花园里最艳丽的花精心细细在编,此刻也被砸得花枝歪斜,凌乱失色。
裴公子望着少女跑走的方向,叹一声气。
黄大监征询地看过来,裴公子明白黄大监的意思,轻轻摇头:“都先照原样,将来再随她的心意吧。”
黄大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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