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娇娇一直躲在人群中流泪,看见长堰公和南楼侯,眼神骤亮,终于敢冲出去并高喊:
“大哥快跑!!”
珠珠听见凄厉的哭声,敖娇娇哭着冲过来把鞭子甩向她后背,珠珠烦得要命,一脚踢开她,在长堰公铺下的结界要笼罩住她的一瞬间,她生生撕裂出去,长剑剑锋直指敖广后心。
她非要杀了敖广不可!
“不——”“大哥!!!”
敖广惊骇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剑锋要将自己劈成两半,一道灼眼白光猛地挡在他面前。
——太天宫至宝,太平鼎
珠珠的剑刺破太平鼎的光晕,撞进琼犀的肚子里。
珠珠瞳孔骤缩,兴奋到赤红的双瞳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冰凉冷静下来。
她下意识想要收力撤剑,但她的本命剑发出嗡鸣,像被某种诡异的力量牵动,仍然缓缓深深撞进琼犀肚子里。
琼犀喷出一口血,她的脸色惨白,可珠珠看见她眼睛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得意。
“苏少君。”她在珠珠耳边,小小怯怯的声音得意至极:“你输了。”
庞大的辇架仪仗从天边出现。
太天宫的旗帜高昂,太上如神明的身影虚空而立。
“犀儿…”
浩浩东海在他脚下,长者正冠玉旒,素白袍冕,衣摆渊渊,沉峻眉目罕见地裂出惊容,他遥遥震望着她,先难以相信,随即尽数化作滔天震怒:
“——苏!珍!珠!”
“……”
啊哦。
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珠珠遥遥望着衡道子震惊骇怒的脸,出乎意料的,脑海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那时牵红符玉浮现的场景。
她想起来,那时画面里衡道子就这么高高站在海面,如霜如岩,许多惊涛匍匐在他脚下,骇浪席卷,天怒海啸,天尊太上一怒,万物都要卑服生畏。
哦。
原来那么早就预示了,会有这一天。
她和衡道子的红线,也许再也结不成了。
珠珠马失前蹄, 遭遇了王八鸟生里最大的滑铁卢。
琼犀的苦肉计非常简单,但也非常奏效,衡道子滔天大怒,当场抱着重伤昏迷的琼犀转道回中廷, 走之前下令把她押进昭狱里。
珠珠再次即将挨收拾, 而且和上次不同, 这次是肉眼可见很难善了的那种收拾。
珠珠的表情很平静,比狗带的尸体还平静的那种平静, 她盘腿在昭狱的地面盘点之前发生的事, 还算心平气和。
事已至此,愤怒是没用的, 她平时会犯浑,但在正经大事上是很能冷静思考问题的。
珠珠只是很费解:“那傻叉到底是什么招数, 我明明收剑了, 但剑还是冲着她去。”
符玉沉吟着:“…如果我没猜错, 她仿佛用了什么法子, 在那一刻细微牵动了规则。”
“规则?”珠珠看向它:“琼犀能掌握规则?她有这么厉害?!”把她还搞这一套干嘛,她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中廷去称霸世界!
“当然不能。”符玉说:“我失去了许多记忆,只能大概猜猜,你记不记得她曾经握住你的剑流出血来,我后来想想, 那也许就是她在留标记, 她仿佛可以用一种类似自我献祭的方法,在某一瞬间很轻微地牵动一些粗浅规则的弦。”
比如让珠珠的剑调转方向重新刺进她体内, 这样想想, 上次在承昭小秘境里, 珠珠扔出去的那块石头, 也许也是这么砸中的她。
珠珠也想到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有这个本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中廷居然也没宣传过?天帝天后那么势利眼的人这么多年能忍住没炫耀他们的宝贝女儿?要是她有这本事,她爹早吹牛逼吹到满神州都知道了。
符玉笑道:“你也不要把她的能力想得那样厉害,规则是天道构筑世界的线,连荒古纪元的至尊大能们都不能轻易触动,琼犀公主更不可能有这个本事,我想大概跟她的前世有关,不过,她的能力最多也就如此了…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
通过伤害自己,献祭血的代价,来牵动粗浅的规则一弦,就像放干全身的血灌进大海里,以图牵动一抹大海的涟漪。
这全然是弱者的手段,从不会有哪个强者靠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真正的王者从不会纡尊、只会让别人流血。
珠珠也想到这里,她想了想,就把羡慕收回来,算了,她可不想每次打架先被人捅一剑,她还是喜欢捅别人剑。
“不过她这招现在的确好用。”珠珠叹气:“一招鲜,吃遍天,我感觉要完蛋了,衡道子八成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符玉安慰说:“没关系,等他来了,你就给他解释清楚。”
珠珠没说话,说实话心里并没有底。
解释是可以解释的,问题是衡道子能相信她吗?
珠珠在昭狱被关了十几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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