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恶。
珠珠开始觉得手痒痒,她努力攥紧。
敖金瓴看着她强自忍耐的模样,笑得眼尾飞扬,非常不像个好东西。
“你应该去东海找你那义姐。”敖金瓴说:“当年她小产,只有你一力为她撑腰,她反倒捅你一刀,欠了你多大恩情,你就该去找她报恩,她毕竟一个东海王后,你尽逼她去多扒两块敖广的龙鳞。”
“…少说废话!”珠珠再没忍住,脸色一下臭起来:“一片龙鳞,三滴血,你借是不借?不借我就去找别人!”
敖金瓴看她赤色凤瞳一下子睁圆,如烈火燃烧,又凶又鲜,活有逼杀人的美态。
敖金瓴作为西海霸主,也是个极傲慢狠辣的人,被她这语气弄得当然不快,他想嘲笑她有没有求人的态度,但这句话涌到喉头到底又吞下去——她当然不会求人,她一个独生的凤凰崽子、生来的北荒之主,从小到大只有打别人的份,她怎么会求人。
她如今来求他,必定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忍着来求他了。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敖金瓴心尖发热,口干舌燥,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珠珠看见敖金瓴有点阴沉的脸色莫名其妙又好看起来。
珠珠觉得他是在海里泡久了,脑子泡出毛病了。
“给是可以给。”敖金瓴又恢复笑眯眯:“但你总得告诉我,你要我的鳞片和血做什么。”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珠珠说:“我要强制祭醒牵红符玉,需要龙鳞龙血做祭品。”
“什么?”敖金瓴愣了一下,然后笑吟吟的神采骤然沉下来。
他语气阴嗖嗖:“你弄醒牵红符玉做什么。”
“找我的情劫对象。”珠珠臭着脸说:“我元脉毁了,怎么都无法凭实力涅槃,我已经试了两百年,不能再等了,我要叫醒牵红符玉,让它帮我牵出红线,让我尽快渡过情劫涅槃。”
敖金瓴听着,脸色逐渐阴鸷。
苏家为北荒之主,累世镇守忘川,权势煊赫,为六合神州分封的王侯之最,但因为血脉特殊,代代有情劫,不渡不可活,非涅槃不为王、不可君临北荒。
珠珠生而天赋绝佳,虽为妖体、却天生元骨元脉,本可以凭修炼仙道涅槃,但五百年前盛央境事变,珠珠与那时还是少年质子的魔君相恋,为了救他,毁了一身元脉,再无法以仙道涅槃,如今看她是再也不愿意等,要转而强渡情劫以涅槃
——真是苏家人,怎么都跟情扒不开关系。
敖金瓴心中恼恨异常,怒发冲顶,难以保持刚才悠然自得的傲慢姿态,甚至从牙缝里挤出不体面的冷笑:“你渡什么情劫,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你忘了你出生时三生天老圣君给的批命,你这辈子就是命途多舛情劫难渡。当年你看上那少年魔君,他哄骗你盗了你爹宝物就跑了;后来你嫁给元苍天尊,那老东西哪有一眼瞧过你,全天下都知道他喜爱九重中廷的小公主,你当了两百年的活寡妇还没当够,非得上赶着再去找个男人甩了你!”
“咔嚓——”
整张桌子瞬间碎成两半,珠珠手边的整盘包子变作湮粉,她站起来一把扯住敖金瓴衣领,一头长发都被威压冲得炸起来:“你要是不会说话,我可以帮你把牙砸下来。”
“大王!”包子铺外的龙兵龙将大惊失色,要冲进去护驾,被西海王阴沉喝斥:“滚开。”
敖金瓴阴森森看着珠珠,少女簪钗散乱,长发飞扬,攥着他衣领同样凶恶瞪着他,可她的眼睫那么长,睫晕潋滟而生霞,明明暴戾的怒气在她脸上,洇出酒醉一样腻腻淡淡的晕红。
敖金瓴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怒火渐渐熄了,尾椎骨却开始酸疼,牵动着腿根和鼠蹊处都隐隐涨跳。
当年他还是头没长成的小龙,她竟敢把他按在水里打,还拽着他尾巴打结玩,他后来在榻上足躺了三天三夜,动弹不得,剧痛又涨,恨不得把她活拆了,再囚进金笼子带回西海最深的宫里去。
敖金瓴脸色青白,阴沉半响,说:“不就是龙鳞龙血,我给你。”
珠珠没想到他放完屁话,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一时发僵,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显得有点滑稽。
不过谁让老天没眼,偏给她这样一张脸,连恼怒尴尬的样子都让人心里淌软水。
敖金瓴伸出一只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逐渐覆上一层深蓝色的鳞片,片片犹如玉石、冰冷华美,敖金瓴低下头,直接撕咬下来一小片,连皮带血。
珠珠没想到他说干就干这么狠,反应过来,立刻从兜里摸出一个玉盒,敖金瓴哼一声,把那块龙鳞吐进去,半个手掌大的一块龙鳞,绝不止一片了。
珠珠低头看着盒子里的龙鳞,呆了一下,皱起眉。
敖金瓴冷笑:“怎么,还怕我害你。”
珠珠皱起漂亮的眉头:“我没这么想。”
她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丧良心。
“…谢谢。”她有点僵硬地道谢,感觉很不自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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