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生瞥了他一眼,不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于是周青先想了想,和他讲:“我发烧了。”
大概是看林北生还是没动作,周青先又接着说:“我要吃药。”
“哦。”林北生脸上没显得有多不耐烦,但是语气并不是很好,“你不会自己拿吗?”
周青先便不吭声了,垂下视线接着搅他那晚热气腾腾的粥。
大约四五秒之后,玄关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林北生没说再见,静悄悄就走了。
周青先便觉得有点沮丧了,用白粥把表面的葱都盖住,对着碗发了会儿呆。
他在脑子里不断回想今晚遇见林北生的场景,不断重塑如果在客厅里见到林北生的那一刻,自己能给出正确回应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林北生今晚统共也没对他说几句话,他很快便把能回忆的细节都琢磨光了。
周青先又感到有些遗憾,他其实也有一点累,但还是坐在原地不肯去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粥,时不时地瞥一眼门的方向,不知在等什么。
五年前周青先递给林北生的小纸片,早就在他拿到的当晚被揉捻得字迹模糊、不成样子了。
林北生捏着这张拧巴的纸片,想了又想,最终没往手机里存下电话,却无意识间已经把这十一个数字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本来想见到周青先时好好和他说一说,结果却一连两天都没在小酒馆见到他。
平日里和周青先常混到一起的朋友们倒是在,林北生随口打听一句,有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有说“可能是又找上谁了在逍遥呢”、也有说“不知道,小周总一直都这样”,总之就是没一个人能知道他的去向。
最后是角落里一个女生默默地举了手,说好像是生病了,但不知道在哪儿。
这个女生也是周青先帮忙挡过酒的其中一位,性格很内敛,并不是太爱玩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和这群少爷花天酒地。
林北生谢过她,回到吧台,犹豫着给印象中的号码发去了消息,一直等到晚上酒馆闭店都没得到回复,电话打过去是关机。
戚环拜托他今晚帮忙关门,林北生把桌椅板凳都放好,手机按亮又熄灭,还是没得到周青先的回复。
于是林北生收起手机,决心按周青先给的地址找过去看看。
这几天阵雨不断,夜晚潮湿且闷热,莲池旁的虫鸣连天,林北生找到编号十八的别墅,又给周青先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便按下门铃。
按三下,停顿半分钟,再按三下,重复了七次,门开了。
周青先站在门口,满脸不耐烦。
……也并不能说是不耐烦,只是鉴于他平时都是笑眯眯的模样,现在板着脸平静看人时便显得他很不开心。
他见到门口是林北生,脸上也没太多高兴的迹象,连平时的玩味态度都没拿出来,只是挑挑眉不吭声。
于是林北生便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他看里面的药和水:“我听说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周青先还是冷眼看他,脸上只有一种刻薄到极致的冷漠。
在聒噪的虫鸣声中,他们僵持了有近两分钟,随后周青先侧身进了房子。
他没说话,也没有邀请林北生进来,只不过留着门开着,林北生便自作主张地跨进了门。
周青先这里的陈设很齐全,部分还有新家具的漆味,且都选择了灰色,看过去的第一反应是压抑。
周青先躺在其中一张灰色沙发上,将沙发压进去很浅一个窝,头发凌乱地散落,好像在地层中不经意挖到花纹独特的精致宝石。
茶几上零零散散还放了几个空水瓶,一看就是没怎么照顾自己的样子。
林北生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一边,见周青先还是不太想搭理人,便又补充道:“你手机关机了打不通,我就按你给我的地址找来了。”
周青先听完后轻笑一声。
他眼神轻飘飘地朝林北生探去,反问道:“你找过来准备干什么呢。”
“前天不是下很大的雨吗。”林北生便诚恳道,“我说好送你回家,结果让你半路淋了雨还生病了,我还挺过意不去的。”
周青先又笑了一声,没回他的话,在沙发缝里翻翻找找捞出手机,开机看了一眼,电量过低又自动关机了。
他随便说了句没电了,林北生便自觉地走过去找充电器帮他充上,蹭到周青先的手掌时意识到对方可能还没退烧。
“还在发烧呢?”他问周青先,一边从袋子里翻药,“就是那天淋雨引起的发烧吗?有没有头晕?嗓子疼不疼?”
林北生家里人常生病,什么药治什么病哪个功效好都记得清楚,在等周青先回答这段时间已经把常规的几种都挑了出来。
“……你知道你适合干什么吗?”周青先望着他的动作,慢悠悠地坐起来,“保姆。”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了。”林北生冲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发小还直接管我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