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扬州的食为天声名赫赫,还是杭州的楼外楼更胜一筹。
可惜,她这说法连宝金都摇头:“好婶子,您可快乖觉些吧。瞧把我叔、我哥他们愁的。真·亦步亦趋,唯恐您有丝毫不测。我那天真的叔,甚至在琢磨您万一反应太大、路上太过遭罪。他就跟皇上请旨,求外放在附近当个将军之类,等您平安生产之后,再带您回京城述职。”
“啧,当时给我家阿玛气得,都要拿刀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
淑宁脸上微红,阿大人宠妻无度,甚至为了妻子不再受生育之苦而勇敢向自己下手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昔日各家教子的优秀范例,迅速变成反面教材。
被无数家长对孩子耳提面命,切忌沉醉温柔乡。牢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不可轻易毁损……
有那懵懂小孩不懂便问:“可是,阿玛前些日子才说要学阿大人,娶妻娶贤,教子有方。夫妻和顺,官途坦荡,连皇上都夸他治家有方……”
结果话没说完,就遭遇一顿胖揍。
简直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想想,就让淑宁满心复杂。为防阿大人当真犯傻,好好的议政大臣不做,跑到南边当什么将军来。淑宁私下里,可没少劝说。
阿灵阿只笑:“京城之中,越发风谲云诡,能离开漩涡中心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话是这么说,可……
虎威这个冠勇侯必然会留在京中,三胞胎也在无逸斋上课啊!便连婆婆都久居京中,无法随她们往地方赴任。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淑宁特别郑重地看着自家傻男人:“重要的是,你不可以因为小情而失大义。爱妻护子是好事,但为了妻子身体故而拟将肩上重任卸下不顾,可就是大错特错了。皇上便不龙颜大怒,治你的罪,日后也别想有什么重用了。连带着虎威和三胞胎都得被怀疑是否肖似其父,过于感情用事……”
阿灵阿特别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旁人家福晋听说自家爷为了她而不顾一切,放弃大好前程,心里都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般清醒而又理智,处处考虑周全。时时提醒着,不肯让为夫行差踏错半点。”
那当然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的一言一行,可关乎到咱们一大家子甚至整个钮祜禄氏呢。
预知梦中,反复看了多少遍这家伙因为欣赏八阿哥,以为对方是可以中兴大清的明主。所以不顾皇上反对,执意与揆叙等人上书议立八阿哥为太子。
结果因而招了雍正记恨,死后还墓碑都被改镌。甚至连累一家老小,死的死,入奴籍的入奴籍。
基于这个原因,淑宁对这家伙言行事上管的可严。
当下便抬手拍在他欠欠的爪子上:“那是因为别人家的福晋可以共富贵,落难时刻却要各自飞。能带着嫁妆回娘家,而我,是早就琢磨好生死都与你一处的,自然不能让你轻易犯错。”
被甜言蜜语了这么多年,阿大人也有一定免疫力了。
闻言没有找不到北,而是借高上梯子:“既然如此,福晋能不能也体谅为夫些,好生在船上或者行宫里呆着呢?咱们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最危险的前三个月。”
啊这……
淑宁有点不大想放弃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杭州,只道现在脉相不显,她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虞。
没准是太医误诊,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小棉袄呢?
阿灵阿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宁宁你可别想美事,能在太医院任职还活到一把年纪的,医术怎样不说,却必定是个老油条,再不可能连简单的妇人喜讯都误诊。为夫如今已经不做那个美梦了,只盼上苍垂怜,瞧瞧如今越发炙热的天气,别一次性送三两件棉袄过来。”
这个,简直就是他们父子与胤禛共同的念想了。
为此,御舟到达杭州次日清早,四阿哥就早早往灵隐寺烧了香,求了签,请佛菩萨保佑姨母一切顺利。
回来时,还给淑宁带了个平安符与寺里的素斋。
让淑宁大为感动,当即就带上了。还特别给面子地用了两块素点心,接着便摇头轻叹:“带回来还这般美味,可想而知刚出锅的是如何让人垂涎欲滴。”
颇多言语赞美之间,简直把想要亲自去尝尝几个字刻在脸上。
素来孝顺到出了名的冠勇侯小脸一沉:“想都别想。额娘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身体,自觉避免一切可能劳累的事项,争取以最好的状态回到京城。”
“否则就算阿玛放心,儿子也要跟皇上请求将儿留在京城任职的。等您顺利诞下妹妹之后,再一道回京。想来皇上宽仁,最能体恤臣子,一定不会拒绝儿子所求的。”
这简直就是威胁吧?
是吧是吧!
淑宁咬牙,气咻咻地看着自家好大儿。
试图将他盯出几分愧疚之心来,结果人家不闪不避地回视她:“额娘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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