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看到他这笑容,淑宁心里那块大石头就彻底落了地。
赶紧微笑福身:“回皇上的话,一个时辰之前臣妇还战战兢兢着。虽然事出有因,但那人终究是皇室宗亲。再如何,也有皇上、宗人府、刑部等作出裁决,哪容得了臣妇自作主张?”
“只当时臣妇怒火冲天,忘乎所以。想着哪怕是因此而入狱呢,也绝不姑息养奸。纵容这等恶贼,借着世人重女子名节的心理行下更多龌龊事,甚至因此而赔上小姑子的美好人生。但知道他草菅人命,戕害发妻,臣妇就不怕了。”
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因为皇上圣明。断不会姑息养奸,任由这等恶贼败坏皇室名声。
而这人一旦被革除宗室,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殴打皇亲的罪名了呀。
“难道,臣妇身为堂堂一等公福晋,还不能暴打个不自量力、心怀恶毒的癞蛤蟆?”
康熙:……
能能能,你可太能了,简直舌灿莲花。
快把朕都整不会了。
于是,打人的被轻轻放过,帮凶却被着重盘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知道云昇事的,其嫡妻生母敲登闻鼓事是不是被他指使?
阿大人赶紧跪下:“回皇上的话,舍妹年纪愈大,家母愈发担心。来来回回的,没少参加各种花宴。为的,可不就是为这断肠女寻个好姻缘么?只是姻缘天定,许是属于这丫头的缘分始终未到,所以竟是至今未得佳音。”
“云昇两度请官媒上门,态度孰为诚恳。虽则他的年纪比奴才这当兄长的还要大些,但到底宗室皇亲、任内大臣,也算是年轻有为。前头虽有嫡福晋,但瓜尔佳氏命薄,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某种层面上来说,倒也不算辱没舍妹。于是,奴才便为舍妹负责故,悄悄使人打听了他。”
结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但凡做过,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更何况云昇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行事上并未有许多遮掩呢?
从他之前种种龌龊,到他为了攀上钮祜禄氏这门好亲而起得那杀千刀的恶毒心思。林林总总,悉数被查了个遍。
于是……
阿灵阿皱眉:“皇上也是当人兄长的,该能理解奴才这种恨不得手撕混账的心思吧?”
“所以一等公府前,奴才非但没有阻止福晋,还当起了帮凶。但他前岳母来敲登闻鼓,替女儿讨公道的事情,奴才就实在不得而知了。也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多行不义之人,终于要毙命于皇上龙威之下了……”
谁说阿大人口才不好?
瞧这龙屁拍得多不着痕迹,又让皇上心中油然而生满满的自豪感呢。
如此一来,皇上秉公执法,那云昇想不死都不成。
果然,事情迅速查明,罪证确凿之后。康熙雷霆震怒,罢官、抄家、除宗族一条龙。前头还大摇大摆的皇室宗亲一朝跌落枝头,被罚去首皇陵,往后余生都能往列祖列宗面前殷勤了。
只可怜雅利奇被他这么一闹,日后注定婚事艰难了。
淑宁叹息,正琢磨着该怎么为可怜的小姑子争取一把。另一边,她大外甥便已先行跪下:“那云昇固然罪有应得,只可怜钮祜禄家的四姑娘好端端受此无妄之灾。”
“姨母虽然已经下了严厉,不许任何人散播传扬此事。但此类之事,越是禁止,就越有人捕风捉影。甚至有些愚夫愚妇不痛斥坏人为何做恶,却言好人未必无辜,甚至
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好一番叹惋后,四阿哥还原地替雅利奇求一个圣旨赐婚。
他这么一跪,乌拉那拉氏、淑宁跟阿灵阿也赶紧都跟着跪下。说若能如此,便再好不过。
康熙笑着摆手,言说老福晋为女儿婚事如此殚精竭虑,定然谨慎已极。朕这赐婚,她老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呀。
这么说的意思,岂不是有门?
准确接收到这信号的阿灵阿朗笑:“若说别人,奴才额娘竟然不肯深信,但是皇上的话,她也必然欢天喜地连呼求之不得。因为自打奴才跟福晋成婚后,额娘每日都是笑着过。逢人便说皇上英明,慧眼识得良才,给奴才赐了个全天下最好的婚……”
阿大人滔滔不绝,溢美之词不断。
直夸得康熙老脸一红,做媒兴致愈浓,正好来年就是选秀年。因康熙二十八年春还在太皇太后孝期之内,时年选秀停办。
攒了两届的秀女与适龄皇子阿哥、宗室子弟等,数数还真不少。
康熙拿了具体的花名册,好一番翻找。
直接给出了三个名额。
一个亲王侧出,一个郡王世子,还有个奉恩镇国公。
亲王侧出虽承爵无望,但骑射俱佳,现在一等侍卫上行走。郡王世子既嫡且长,只是前头守孝误了年龄。如今已经二十有二,长相也略微普通。
奉恩镇国公是三个里面瞧着身份最低的,且年幼失父母,六亲不靠。但素来勤于王事,前头征噶尔丹的时候立有战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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