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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曾经我走失的那两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在听闻这些过往前,宋知渺想过应当不会是轻松明亮的,却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沉重。
那年边北之战,大夏军情泄露,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本以为情况并不会太糟糕,大夏紧急避险,已是做出了当下最完善的解决方案,但最终却仍是不敌强手,所有的信息皆被叛徒传出,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恶战持续了近小半年后,夏军节节败退。
就在夏军欲要撤退投降之时,敌军却来了个出其不意,从背后包抄,最终大夏惨败,而江妄的父母,也在这场大战中死亡。
他当时就躲在战场不远处的军帐中,他并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到底只是随军的军属,他没有能力调动军队,更没有权利下令让军营中剩余的人撤离。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而当军营也被攻陷后,江妄在混乱中负伤被人掳走,再醒来时,自己竟随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流入了奴隶市场中。
那几年边北的奴役风气极其败坏,而此前郭楚心提及的那番有关江妄的传言,其实大多都是真的。
道文家族在奴隶中挑选合适的人进行实验,从最初的往人体注入野兽的血液,到死伤太多再转换了实验方式。
江妄在其中幸存了下来,而后被关进了由铁围栏筑起的兽场中。
赤手空拳的人类,和凶猛残暴的野兽,几乎是难以存活下来的。
为了生存,江妄挣扎其中,每日与猛兽做斗,身上伤痕累累也不敢放松警惕。
紧绷的神经和时刻都游走在极限的体能让江妄几近崩溃。
其中的细节被江妄三言两语带过,却听得宋知渺心头阵阵发酸发胀。
那是她无法想象的磨难,更无法想象江妄是凭借着怎样的意志力而坚持下来的。
“此事无人能代替,只能由我,亲手将他们全部抓获。”江妄一字一句说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沉重的坚定,眸光微微闪烁着。
这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更无法放下的心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磨难是什么,也没有人知晓当年的细枝末节,他必须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宋知渺眼眶发酸,仅是默了一瞬,却并无江妄意想中的反应,反倒是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这些人绝不可放过,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捉拿归案,让他们再无法祸害旁人,祸害大夏,也要让他们为当年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宋知渺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令江妄一怔:“你……”
手掌再次将江妄的手握紧,宋知渺坚定道:“所以你这是打算要将我丢下多久,再待到后来反悔后往京都寄一封都不知我是否能够收到的信,再来改变主意,都不知我到时候身处何处,又是何情况,说不定都在与旁人谈婚论嫁了!”
或许梦中之事最终就是这样的发展,那封信或许是江妄漫长的挣扎和后悔后才寄回的信,可却并没有送到她的手中。
有些事的确是未曾经历过,便不会知晓后来自己的心境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但眼下,宋知渺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什么寄信,我没打算这样做。”
宋知渺轻哼一声,那时候决绝留下一封离别信的江妄,就如同现在沉重地要告诉她他将离去的心情是一样的,怎会想到以后会再寄信挽回。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打算要独自一人赴边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不是……”江妄顿了一瞬,看着宋知渺皱了皱眉头,“边北之地贫瘠,此去并非是旅行游玩,也不知何时能够归来,长途跋涉,你当真,愿意与我同去吗?”
眼看气氛已是逐渐缓和了下来,宋知渺挑了挑眉,看着江妄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不去也行,那我就不知我一人待在京都闲来无事要做些什么了。”
宋知渺眼眸一转,在江妄脸色微变时,还火上浇油道:“反正你我做戏,若是我真寻得了别的喜欢的男子,那我们就和……唔!”
话音未落,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江妄重重吻住她的唇,将她余下的话全数堵在了口中。
一吻落下,江妄眸光深暗,退开些许嗓音带着几分警告意味:“不许胡说八道。”
娇软的双唇沾上水光泛着盈亮,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宋知渺微仰着头一双明眸直直看着江妄,眸底倒映着男人的剪影,好似将她的黑眸完全占据了去。
“那你现在愿意带我一起去边北了吗?”
江妄有一瞬沉默,像是仍在犹豫,又像是踌躇着要开口拒绝,叫宋知渺眉头一皱,险些又要翻脸气郁了。
还未来得及开口,却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肩头,将她重重压入怀中。
即使未曾看见江妄的神色,却也能从他上下伏动的胸膛感觉到他热烈的情绪。
雀跃,庆幸,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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