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还能笑得出来啊。”
宁千暮仍是止不住笑,好似今日知晓了宋知渺的心思后,竟又得一意外收获。
直到瞧见宋知渺当真是慌极了,这才摆了摆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缓声道:“谁说没有办法的,你不是担心他不在京都的这段时日会生出什么变故吗,倒也不需他定要在京都,你去边北与他同行,这不就行了?”
“什么?!我去边北?!”
这大抵是宋知渺这辈子做过最为大胆疯狂之事。
马车外车轱辘碾过道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伴随着步调不一的阵阵马蹄声,还有宋今晏不耐却压根不怕被她听见的抱怨声:“若是骑马,要不了十天半月就能到,按现在这速度,岂不得走上一个多月!”
宋知渺自然是听得清楚,出发不过小半日,宋今晏就为这事抱怨了不下三次了。
她眉头一皱,忍无可忍地深吸一口气,一把撩开马车帘朝着前面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背影怒斥道:“宋今晏,你再喋喋不休就回京都去,别跟着我一路烦我!”
宋今晏闻声回过头来,再度放慢了速度等到了和马车并排同行,这才微微朝着马车窗侧弯下腰身讨好地笑道:“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奉命护送你前去京都,这还没到目的地呢,我怎能回去呢,没了我同行,若是这一路遇着什么危险了可怎么办,你说是吧,姐?”
一声声“姐”快叫宋知渺听得头皮都发麻了,她愤愤地瞪了宋今晏一眼,腹诽他油嘴滑舌,这便一把放下了马车帘,不再与他多说。
中秋节宫宴那日,她在宁千暮的提议下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决定,而她也当真这样去做了,这便有了此时踏上前往边北的行程。
若是直接同宋老爷和宋夫人说她想要去边北,自是不可能被应允的,而她又才刚颤着宋老爷外出离京过一段时日,自没法再连着又耽误他的时间再去外头避一阵。
而上回前去南州之事也印证了,若陈堰当真有心要堵上她,即使她到了南州,也没办法逃脱开来。
唯有去到边北,唯有和江妄在一起。
那日晚宴上,宋知渺寻了个借口悄然离席,一路装作不识得路又哭哭啼啼的模样便绕到了慈宁宫前。
太后瞧见她这副可怜模样时,她便顺势将江妄和她本是定下终身却又留信离去之事说了出来。
太后因此大发雷霆,果不其然就按照她所预料的发展,摆出威严之态来就要为她做主。
但宋知渺的意图并不在此,她来回周旋了一阵,又为江妄要事缠身好言开脱了一番,这才道出自己的意图,想让太后牵个话头,令她能够得到父母的应允前去边北。
这事比宋知渺所想的还要顺利,太后一听她竟是打算亲自去边北寻江妄,这简直是让她乐开了花。
她时常都担忧女子会不愿随江妄去到边北之地,更担忧自己就算强行逼迫江妄成了婚,那浑小子也一股脑待在边北对人不管不顾,却没曾想宋知渺竟是会愿意千里迢迢前去寻夫的,虽然还并不是夫。
但这是何等的喜事,小姑娘为此还伤心落泪,苦苦哀求于她,何需苦求,她可是求之不得。
至此,这时有了太后的介入便有了意想不到的顺利。
宋老爷为此气得吹胡子瞪眼,宋夫人好一番安抚,又有宋今晏吵吵嚷嚷定要随行护送姐姐,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事情才终于是在三日后定了下来。
待到这时,宋知渺已是乘着马车快要驶出京都地界之外了。
临行前太后特意将她召进了宫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向她交代了些许远行的注意之事,这些话宋知渺在家中也听了不少。
但而后,太后却又提及到了她年轻时曾随先帝去往边北时的经历。
在太后口中,一直被人们传为偏僻贫瘠的边北之地却好似有了另一番色彩,兴许是当初与她同行之人是她心爱着的伴侣,又或许是那片土地虽不似京都繁华太平,却又给她留下了不一样的美好回忆。
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如今太后再提起边北那个地方,却也再说不出什么细致了。
宋知渺想着这些不禁有些好奇。
边北,那个江妄多年停留之地,那个让他镇守之地,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
“简直是胡闹!”一声震破浓郁夜色的怒斥声在烛火点亮的屋中爆出。
江妄眉头紧皱,难掩震惊的怒气,脸上是鲜少能够瞧见的情绪巨大起伏。
云烈被吓得顿时缩了缩脖子,呼吸一窒,几乎没想到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竟会令江妄生出这么大的火来,他都不知多久没瞧见过江妄这般难控情绪的暴怒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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