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不出缘由,宋知渺只觉自己更绝望了几分,对上江妄一脸阴沉之色,便更是委屈。
鼻头忍不住发酸,动了动唇,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意,好一会后她才低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摊上这样的事吗,你自不会懂我心中的慌乱,若非走投无路,我怎会拿自己的婚事来做戏。”
若是没有梦见那些画面,宋知渺兴许仅是会被昨日的遭遇吓到,可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又怎会一直被禁锢在阴影中,待到此事过去,要不了多久她便又生龙活虎了。
可那些梦境那么真实,不由分说地一遍遍警醒着她,叫她怎还能淡定自若,任凭失态一步步朝着那样的方向发展而去。
江妄不知她做的那些梦,她自也无法将这样灵异的事件讲出给旁人知晓,见江妄仍是沉着一张脸,她似是彻底绝望了下去:“你若当真不愿,就当我未曾提过此事,抱歉,让你见笑了。”
说罢,宋知渺心绪沉重,心中不知别的解决办法,也只能失望落寞转身离去。
江妄未曾察觉到自己袖口下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直到低缓的步调传入耳中,他重重深吸一口气,霎时站起身来:“等等。”
他的确不知她非要做到这般份上的缘由,但她身处危机之中,威胁还未铲除,他怎能放心得下,更甚以她这副架势,莫不是还打算以此法去寻求旁人的帮助。
本也是动了要娶她的念头,却没曾想事情与自己原本想象的完全不同。
江妄心底有一瞬的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不愿她嫁予旁人的念想占据了全部思绪,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或许这样,才本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吧,你想如何做?”
宋知渺脚下步子一顿,登时瞪大了眼眸,而后连忙转回身来,三两步又走到江妄跟前,眸光湛亮,惊喜万分:“你这是答应了?”
江妄紧抿着唇,看着方才还一副可怜巴巴被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姑娘,这会又是雨过天晴,好似有艳丽的娇花绽放在她眼眸中,弯下的眉眼生机灵动。
他的心里,竟是升起一股不满足的贪婪来。
如若她这份欣喜当真是因为奔赴向他,在他们真心实意的将要成婚之时,又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他想象不出,却发了疯似的想要看到。
但显然他不会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眼珠机灵地转动着,好似已在心头想好了如何将这出戏做好,就如同上一回她向他提出做戏相交接触时的模样一样。
最终,那份贪婪幻灭在心底深处,江妄敛目低低“嗯”了一声,算是最为艰难的回应了。
宋知渺并未察觉太多,眼看竟是峰回路转,忙开口向江妄细细解释起来:
“你我本也相交多时,对外仅需要称我们相交甚欢,情投意合,再择一良日成婚即可,虽是做戏,但也需得正式一些,我也是头一回嫁人,礼数自也得周全了去,不过待到成婚后,你我就如现在这般相处便好,甚至你我也不需时常到人前去做戏,你若需得离开京都,别忘了偶尔寄信回来便是,于旁人眼里看上去并不会有什么异样,一切如常,是不是听上去还挺简单的样子。”
宋知渺说得简单,她也的确是想得这般简单,为此她虽是需要平白无故与一并非当真情投意合的男子成婚,但总好过让那些屈辱可怖之事当真发生了的好。
江妄静静地看着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良久后才低沉出声道:“你就当真想将自己的一辈子这般随意糟蹋了去吗?”
宋知渺一愣,看着江妄眨了眨眼:“怎是糟蹋,你这般男儿,不论京中还是边北,想来都多的是女儿家想要嫁给你,我难不成还算是吃亏了不成?”
“可并非是真的,不是吗?”他眼眸深邃,深黑的瞳眸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眸底蕴着繁杂的情绪,令人看不懂,却又不自觉地被吸入那沉黑的色泽当中。
实则江妄想说的,也不仅于此。
他想说为何不能是真的,为何她便一定要以做戏的方式来解决此事,他还未表明自己的心意,还未询问过她的心意,若是他们本就情投意合,是否可以不仅是做戏。
江妄又张了张嘴,他想补足自己的问话,可话在嗓子眼回转一瞬之时,仅因那顿住的一瞬,宋知渺忽的就露出一抹笑来抢在了他前面回答:“正因不是真的所以才不必担忧呀,你放心吧,待我寻得真正喜欢之人时,我们就和离,我不会一直缠着你的。”
说完,宋知渺好似又意识到这话的不完整,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你若先遇见心仪之人,自也可以同我相说,我也会欣然答应的。”
昨日他还是那副好似与她一同深陷其中的模样,今晨又冷硬如冰,之所以漏掉了这一则,是宋知渺实在难以想象江妄这样的人会对怎样的女子动心。
江妄眸光一暗,下颌线绷紧成一条线,所有将要说出的话,终在她那句“真正喜欢之人”后完全咽回了腹中。
他贪婪地想成为她所说的那个人,他发了疯似的想隔绝所有别的能成为那个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