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迷迷糊糊传入宋知渺耳中,她也听得云里雾里,只待脚步声渐远,这才终于恢复了呼吸,大口喘息着,整张脸甚比熟透的苹果,连带着方才眼尾还未完全消散的红晕也更浓烈了几分。
宋知渺用手在胸膛前拍了拍,直到彻底顺了呼吸,这才动了身子打算站起来。
因着憋了许久呼吸脑子里嗡嗡作响,宋知渺撑起身时压根没注意身旁的动静。
直到半躬着身子,蹲麻了的小腿一颤,她才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堵人墙,玄色的衣袍黑色的长靴,她还未抬头就意识到来人是谁。
可虚软的双腿令她压根做不出别的反应,身子一晃,径直就要朝前倒去。
但宋知渺却并未有太多惊慌,只是惊愣地瞪大了眼,便顺势抬手想要扶住来人。
江妄就站在她跟前,这个角度轻而易举就能抓住她,她也不至于会跌倒在地。
江妄的确能做到,即使隔得再远几步也是能够做到的。
但当他走到树干旁时,才发现躲在此处偷听的竟是引发今日他遭此烦心事的罪魁祸首。
他眉头微蹙,便很快注意到少女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蔓延整张娇俏的脸蛋,连眼眶都红得像只兔子,一看就不似正常状态。
脑海中没由来一下想到了那个令人浑身不适的梦境,醉酒的少女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抓着他的衣襟就呕吐在了他胸前。
江妄脸色一沉,在宋知渺扑倒而来之时,条件反射般就朝一旁退开了半步。
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宋知渺的痛呼声,江妄才怔愣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侧头去看结实倒地的宋知渺,明显毫不相关的画面却重叠到了一起。
宋知渺简直不敢相信,江妄避开了,他竟然避开了!
柔嫩的手心在地上擦破了皮,肌肤泛红一片,甚有血珠向外渗透,疼得宋知渺眉心直抽,刚就没能哭出来的泪一下便涌了上来。
她怒极抬头指着江妄,即使嗓音带着哭腔却也仍是气势汹汹:“你方才为何要躲开,你是不是故意的!”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豆大的珍珠直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嗓音像是在斥责他却更像是受尽了委屈的撒娇,叫江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更做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他的确,是故意的。
江妄的沉默换来宋知渺更大声的哭泣,也不知是在因手上的擦伤而哭,还是连带着方才憋住的委屈也一并释放了出来,总之泪闸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太过分了,你分明可以扶我一把的,你怎能就这么避开了。”
“我又不沉,扶我一下就不会摔了。”
“我也没惹着你吧,为何要欺负人。”
“都看我好欺负,都欺负我,坏死了,都坏死了!”
宋知渺的确憋久了,以丢人的姿势摔倒在江妄身前,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便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一边哭一边碎碎念着,近来她遭的委屈可真不少。
宋知渺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吵得江妄心烦意乱,蹙着眉头看向半趴在地上的少女,他显然记起来年少时,这个呱噪的小丫头要是放任她这么哭下去,能把他耳根吵麻。
江妄微叹了一口气,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一丝无奈,他微动了身子沉哑出声道:“你手上擦伤了,我带你去找人给你上药。”
宋知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搭理江妄仍哭得厉害。
江妄不耐地板起脸来:“起来,再哭就不管你了。”
余光瞥见江妄沉冷的面色叫宋知渺吓得打了个嗝,抽泣声渐小,却也还是可怜又委屈:“我起不来,我脚崴了。”
江妄深吸一口气,甚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伸手扶她一把,可人已经摔了,还哭成这副模样,叫人瞧了该不知是他把人怎么欺负了去。
躬身的一瞬,像是突然刺激了宋知渺某段回忆一般,她连哭泣都忘了,惊恐地瞪大眼反应极大:“你别扛我!”
江妄的动作僵在原地,还未开口,宋知渺又顿时软了声,可怜巴巴看着他:“能背吗?”
她实在是起不来身,方才她当真觉得江妄可以扶住她,所以毫无准备,结结实实摔下去,半边身子疼得不行不说,脚也崴了一下。
江妄靠近来的动作完全像是要再次把她拧起来扛在肩上,那感觉她断然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更甚这是在皇宫中,若是遭人瞧见了,指不定还会被传成什么样,她也再不用见人了。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背过,所以宋知渺选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扑闪几下沾着水光的眼睫,下意识攥紧了裙身仰头等待江妄的回答。
江妄愣了一瞬,好似也想起了过去的事,只是那些浅淡的记忆很快被他淡然抹去,再次叹了口气,认命般转身在宋知渺跟前蹲下了身来。
眼前宽厚的背脊早已不似少年的清瘦,衣衫包裹下的背肌勾勒出结实的弧度,垂落的臂膀好似力量十足。
她想起他曾说,她轻得跟纸糊的似的,但那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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