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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象黎青黛与他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的模样,庄檀静便难以忍受,喉头泛起一点腥甜,眼底阴云翻滚。
因黎青黛素来小心,鲜少外出,外人也难以探知她的关系,是以也难以确定传言中的真假。
总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自己,黎青黛进门前往桃树那边瞥了眼,树底下空荡荡,哪里有人影。约莫是她疑神疑鬼,看错了,她这般安慰自己。
入夜,夜虫低唱声交织,给寂静的夜幕添了几分生气。月色清辉洒落在窗柩,将佳木的树影映在庭院中,两三点萤火忽明忽暗。
就寝前,黎青黛就有些心神不宁,夜里也睡得不大踏实。到了后半夜,黎青黛眼皮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黎青黛翻身时,鼻尖飘来淡淡的异香,好闻得紧,且分外熟悉,而后,她隐约察觉身边有人。
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登时就被床前的一道颀长的身影吓得险些失声惊叫,下意识地抱着被褥往床里缩。
“醒了?”隔着薄纱的床帐,庄檀静幽深如潭的眼眸注视她,嗓音一如记忆中的清冽。
黎青黛恍然惊觉,她不知何时被人转移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惊慌过后,黎青黛很快镇静下来,她早就预感会有一日与他再次相见,如今反倒有些尘埃落地的释然,“白日里,桃花树下,那人是你?”
“是我。”
黎青黛扯了扯唇角,“几年不见,你愈发疯魔了。”竟连半夜劫人的勾当都能做出来。
隔着纱帐,黎青黛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也不想知道。
“过奖。”他的声音不辨喜怒。
黎青黛却没有兴致与一个疯子交谈,旋即掀被下榻穿鞋,动作利落,不带半点犹豫,只是要开门时,那扇门却巍然不动,不论怎样她都打不开。
而黎青黛早已不是两年前那模样,面对不时发疯的庄檀静,她显得尤为淡然,转身对庄檀静道:“门打不开。”
言外之意,让他赶紧找人开一下门。
下一瞬,黎青黛就被他推到墙上,双手都被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
两人贴的很近,隔着轻薄的春衫,尚能感受他的温度。
两年多未见,庄檀静的面容愈发俊逸,只是更清瘦了些,肌肤略显苍白,但毫不损害他半点容颜,反倒更添几分缥缈出尘。
“有时,真想带你一起去死。”庄檀静有些咬牙切齿,修长的指抚过她白皙的脖颈,引得她战栗。
这样,她那张嘴,才不会说出伤人的话。
她淡漠的态度,仿佛两年多来苦苦在这段感情中挣扎的,唯有他而已,而她早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任他在欲念的瀚海中沉沦。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痒,她不禁偏过头。
也曾对他有过依恋与心软,但黎青黛受不了最初的欺瞒,更受不了他后来的绝对掌控。他还是学不会怎样去爱一个人,他更习惯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说完了?”黎青黛道,“那便开门吧。”
庄檀静收了力道,后撤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黎青黛揉了揉被他弄疼的手腕,瞧着她豁出去满不在乎的模样,他讥诮道:“黎仲铭,你也不在乎么?”
“黎仲铭”三个字闯入耳畔,黎青黛一改适才的态度,神情有些激动,目光冷冷地直视着他,“你我之间的恩怨,别牵涉我师父。你究竟想如何?”
自打四五年前与师父分别,黎青黛就不曾再见过师父,寻不着师父的音讯,也不知他老人家近况如何。
庄檀静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不如何。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要问,只管问便是。”
“那日,你抱着的孩子,是谁的?”斟酌片刻,庄檀静问出了心底最在意的问题。
黎青黛面露诧异,古怪地看着他,像是不大明白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左右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
庄檀静得到了答复,似是心情好了许多,又问出压在心底的第二个问题,“两年前,你为何又要逃?”
黎青黛只觉着莫名其妙,“与你在一起,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叛军攻入城中那日,却是阴差阳错,我寻不着你的人,便跟着难民四处流浪。后来,不甘心被你困在一隅之地的念头复起,就产生了到外头走一走的想法。”
听完她的阐述,庄檀静了然,乌黑的瞳眸直勾勾盯着她道:“你的师父就在建康中,平安无事,我对他以礼相待。他很想你,问你何时再回建康去?”
黎青黛气笑了,哪里还听不出来,他这是拿师父在威胁她?可她搜肠刮肚,半响才憋出一个,“你无耻!”
她向来不大会骂人,庄檀静往前倾身,他清隽的面容在她面前放大。
如玉的手指勾住她的一缕长发,他低头嗅了嗅,“无耻便无耻吧,随你如何想也罢。”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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