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代我转交给她。至于你的礼,”崔嬉皮笑脸,翻身上了马,“咱俩都这么熟了,就甭讲究那些虚礼了。”
庄檀静对他的厚脸皮无言以对,转而叮嘱门房,“改日见他再来,直接打他出去。”
“诶,别那么绝情嘛。”崔恒忙道,而后看向黎青黛,扬唇一笑,“小嫂嫂,我先告辞啦,改日再会。”
他一夹马肚,飞驰而去。
原来在月龄阁那位女子,是他的族妹呀。
崔恒的身影远去,黎青黛收回视线,定了定神,侧脸看向庄檀静。
虽然他现在是她“情郎”,但她很清楚,像庄檀静这样的郎君,将来的妻子必定是出自钟簪缨世胄,绝不可能是她这样的庶民。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情意,靠着谎言在维系,注定是走不远的。
注意到黎青黛的视线,庄檀静回望她,“怎么了?”
黎青黛快速移开视线,低头闷闷道,“无事。”
心细如发的庄檀静,敏锐地感受出她情绪的不对,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说实话。莫不是病了?”
他正要伸手抚向她的额头,她只好佯装打了个呵欠,避开他的手。
黎青黛若无其事道,“ 我有些困倦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她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人在夜色中。
庄檀静的身影轮廓与夜色融为一体,眼神也晦暗不明。
寿安长公主的寿辰已到,建康内的权贵纷纷献上贺礼。
崔恒的寿礼是十大名琴之一的鹤影,声音清亮绵远、无杂音,是他破费了一番周折才弄来的。寿安长公主并不会抚琴,却喜欢听琴,在府中养了不少琴师,这鹤影之音很合长公主的意。
“有心了。”寿安长公主慈爱地看着孙儿崔恒。
崔恒咧嘴笑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头却想起了那位给他出主意的袁娘子。
他猛地摇了摇头,将某些想法打散。
寿宴刚开始,叫人意外的是,圣驾竟然亲临,众人都出府相迎。
为首寿安长公主正要行礼,梁帝赶忙搀起她,“姑母不必多礼。”
“陛下既然来了,请上座。”寿安长公主从容一笑。
梁帝笑吟吟道:“不必管朕,诸位请便就是。”
话是这样说,但宴席较先前拘束了些,不服之前的欢声笑语。
寿安长公主不喜铺张扬厉,是以席间请的都是至亲好友,崔氏的嫡系子弟都在。
梁帝想跟崔氏族老攀谈,他们只客套地回一两句,梁帝面上也满不在意。
因少时收到寿安长公主的照拂,梁帝很是敬爱这位姑母,也愿到长公主府为她贺她六十大寿,且赏赐丰厚,以显亲近。
今日早朝,梁帝定了北伐的人选,是拥护萧氏王朝的忠臣尹文茂,挫了郑旸等人的锐气,他龙心甚悦,喜不自禁,不由在长公主府多了喝两杯,脸色微醺地回了宫。
净居殿内,醉得不轻的梁帝躺在龙塌上,就是不肯喝醒酒汤,嘴里不听嘟囔,“朕没醉,退下!”
“那些老东西,朕总有一日……叫他们后悔……”
宿醉第二日醒来,怕是要头疼。若是怪罪下来,他们这些近侍的宫人可没好果子吃。
刘内侍心思活络,忽的想到那日梁帝多看了两眼的小医女,当即就有了主意,悄悄唤来小宦官,低头轻声嘱咐两句。
小宦官眼睛滴溜一转,应声往太医署去了。
当黎青黛接到这份差事时,一脸迷茫。要入梁帝口的药物都是由专门的医师负责的,与她这个小小医女无关,怎地突然指名道姓让她去。
可黎青黛人微言轻,不敢不从,只好端着醒酒汤跟着净居殿的小宦官走。
才步行至净居殿门口,不曾想宁贵姬这时来了。
宁贵姬来势汹汹,她阴恻恻地瞟了眼黎青黛,又看向点头哈腰的刘内侍,讥笑道:“刘内侍果然是办事熨帖,陛下都醉了,还不忘找个美人儿作陪。”
刘内侍暗道不妙,心知自己这回得罪了宁贵姬,陪笑道:“贵姬多虑了,小的哪敢。”
他转身先将那个小宦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后用刻薄的嗓音对黎青黛道:“将醒酒汤放下,没你的事了。”
黎青黛无奈,将汤药放下后,安安静静地退去。
望着黎青黛离开的背影,宁贵姬愤恚不已。原以为黎青黛是庄檀静和袁氏派来助她的,不料他们还存着旁的心思。
从不受宠的旁支庶女一步步走往上爬,她受尽了白眼,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她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钟萃娘听黎青黛说了这件事,也是满头雾水,低声猜测道:“莫不是,陛下看中了你?”
黎青黛脸色难看极了,顿觉荒诞,“怎会?这宫里头佳丽三千,我不过是平平无奇,又岂能及众妃嫔国色天香。”
但思及梁帝对她的种种异常,她心底的怪异之感却挥之不去。
钟萃娘望着她昳丽的面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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