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道理。抬眸望了望云卷云舒的天,一团团倏聚倏散的浮云缀在湛蓝苍穹,云团厚厚的,觑起来颇有重量。
不觉之间,已到晌午头。
她凑到敬亭颐身旁,“敬先生,移步珍馐阁用午膳罢。”
话音甫落,又见卓旸提着两只放过血的野兔踅来。
“那日去青云山,下山时猎了两只野兔。当场没杀,带到信天游养了几日。既然有了野兔,那午膳就吃拨霞供罢。放心,我处理干净了。”
这两只野兔被扒去了毛茸茸的皮,挖掉了肉里的脏器。明明与鸡鸭一样是吃食,可睐见两只光溜溜的兔,浮云卿还是被吓了一跳。
卓旸没观摩到浮云卿懊然的神情,自顾自地往前走,朝浮云卿说道:“您瞧瞧,这兔肥瘦相间,涮锅吃,香得很。”
要不人家都说,武将有一身威猛的力气,和一颗迟钝的心。
他真诚地与浮云卿分享猎到好兔的喜悦,哪知浮云卿嘴皮子越张越大。
先是惊诧地“呀”一声,又雌懦地往敬亭颐身后躲。
直到敬亭颐伸手阻拦,卓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浮云卿竟怕他手里剥了皮的野兔。
刚想开口道歉,就听浮云卿扒头探脑,气急败坏地朝他吼了句:“卓旸,你是不是有病!”
她拍着胸口,劫后余生地大喘着气,“你是不是想把我吓死?处理好的野兔不给周厨,反倒大摇大摆地拿到我面前烜耀,我是得罪你了么?”
浮云卿从不掩饰喜恶,在她的认知里,身边人都应该清楚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她喜欢毛茸茸的兔子,也喜欢吃香辣兔肉,却厌恶见剥过皮且未下锅的死兔。卓旸提着两只光不溜秋的死兔,她首先想的是自己得罪他了。不然他为甚要踩在她的雷区蹦跶。
卓旸被她斥得愣在原地,他的确不知道浮云卿还有这点禁忌。好罢,吃一堑长一智。无意冒犯,往后不做就是。
浮云卿眸子瞪得浑圆,盯着光秃秃的野兔,心里不好受。不盯罢,心里也不好受。那么大的兔子,亘在她面前,想不看都难。
责备训斥的话既已骂过,怒气也就随风消散了。浮云卿只把这事当个小风波,不曾记卓旸的仇。
及至珍馐阁,见卓旸端着风炉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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