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多久,她听到便宜干爹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她抿唇,“结束了吗?”
奚彦语气复杂,“结束了。”说完,他又很快接上一句,“但又没彻底结束。”
宁粟不明其意。等她睁眼,将战况尽收眼底之后,她才知道便宜干爹是什么意思。
结界内,美人爹和序辞相对而立。
两人干净整洁的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也不知道是谁的血,两人的衣摆还在往地上滴滴答答落着血,没一会儿功夫,他们的脚边就多了一小滩血水。
美人爹总是洁净的青衫已经凌乱不堪,上面有被利刃划出的痕迹,露出了里面的内衬,衣袖还缺了一大块。当然,序辞看上去也没比他好多少,序辞价格高昂的法衣已经变成了破布,身上破破烂烂的。
宁粟左看看,右望望。他们站姿笔挺,右手皆紧握着自己的剑。
所以现在是中场暂停休息?
上半场已经结束,等会儿继续下半场?
宁粟胡思乱想的时候,砰一声巨响,成功拉回了她的思绪。
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场上已经只剩下了宁寂一人,刚才还好端端站着的序辞已经整个人倒地,昏迷不醒!
即便昏迷了,他手中的剑依旧紧握,若不是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压根不像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的手下们第一时间围了上去。
就在序辞倒地后没几秒,宁寂也倒下了。
他没有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而是左膝跪地,左手自然垂落,右手的剑牢牢插在地面,勉力支撑着他的身躯。
夕阳落下,尤带着几分橘色的暖光照在他的身上,这一抹色彩,搭配着他的满身的血色与绝色的脸,莫名多了几分悲壮的意味。
修真界的残酷,在这一刻彰显无疑。
宁粟浑然一惊,“爹!”
西无欢事不关己地寡淡开口,“双方实力都很强劲,最后比拼的不是修为,不是天赋,亦不是灵气储备,而是毅力。
序辞功法要胜过宁寂一筹,手头压箱底的杀招也更多,宁寂比序辞差,但是后劲足,算是后来者居上,毅力也比序辞强。”
“所以……”
序辞不是无能之辈,相反,他从小接受最顶级的培养,用的也都是天阶功法,和他相比,宁寂完全像是野路子出生。
他能走到今日,全靠气运和天赋。
这一场两个龙傲天之间的对决,就算是一处细节没处理好,都能直接得出胜负。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能有任何失误!
两人看似动作大开大合,实则粗中有细,每一处细微的假动作,都处理的极好。
宁寂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没有轻敌,然他们之间的修道年限差距过大,序辞虽然年轻,但是他从六岁起修炼,至今已经十多年时间,他对战经验丰富,招式果决老辣,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招式,每一个招式都有他的用意在。
这一场对决,宁寂打得很吃力。直到最后,两人其实也只是打成了平手,没有得出真正的胜负。
他们皆负伤严重,只凭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序辞的忍耐度自然不低,只是他遇到了比他更能忍,更能坚持的宁寂。
于是,他输了。
西无欢终于说出了“所以”后面的那句话。
“胜出者,宁寂!”
直到听到这一句,宁寂才放心地微微阖目。他依旧维持着刚才单膝跪地,利剑插地的姿势,若不是宁粟近距离观察,她都没意识到美人爹晕过去了!即便是晕过去,他也没有丝毫狼狈,而是维持着他的风度与风骨。
西无欢难得赞扬了一句,“不错。”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赞美不赞美的,宁粟偷偷给美人爹喂了点她亲手做的白粥。若是往常,美人爹吃了她做的东西,早该醒了,但是这一次,他一连喝了两碗粥都没醒。
奚彦面色冷峻,“再等等吧。”
若不是宁寂迟迟未醒,宁粟都没意识到美人爹伤势竟这般严重。刚才他傲然站立,右手悠然垂在身侧,手中握着的剑冷冷指向地面,身躯连动都没动一下,更别说受伤后的闷哼了,他全程都安安静静的,丝毫看不出他状态不佳。
宁粟只有一个感觉,龙傲天是真的能忍常人不能忍。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下,若是她在那般情境下,能忍住一声都不哼吗?
似乎很难忍。
受伤了,疼了,发出响声本就是人之常情,就如坐山地车感到恐惧时发出的呐喊声一样。
但美人爹和序辞都做到了全程不动声色,就算伤的那般重,他们也没有丢了龙傲天的偶像包袱。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活该他们这么强!
广招天下英才。
半个时辰后, 宁粟看着躺在简陋藤椅上的美人爹,双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爹还要多久才能醒?”
奚彦边吃宁粟之前做的点心, 边嘀咕, “你爹这次也是受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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