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品行,岂能用恶毒的算计去考验他人?就像农夫——”
咚咚咚咚!
即将结尾,头顶响起了鼓点般密集的噪声,整个船舱都在抖动!
应该是陶朱又在甲板上跑马了。
我忍!陆善柔深吸一口气,继续写,“气量狭窄——”
咚咚咚咚!
陆善柔气得手一抖,一滴磨从笔尖坠下来,把文稿给染了一坨。
陆善柔用镇纸压住文稿,从船舱出来,正好看见魏崔城抓住了陶朱坐骑的缰绳,吼道:“快滚下来!”
陶朱对着扶着栏杆看夕阳的麦穗求救:“麦穗!魏千户又欺负我!”
麦穗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下马走两步又不会死。”
魏崔城扯着他的腿,愣是把陶朱拉下马了,“陆宜人在写书,不准打扰她。”
陶朱抬了抬下巴,“她没写,你看她都出来了。”
这个太子,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很好用,但是找打的时候也确实该打!
陆善柔说道:“是的,再不出来,连甲板都要被你踏出个洞来。”
陶朱依依不舍的摸着马毛,“你们想要出京,随时都可以走,我容易从笼子里飞出来,不玩够本怎么行。”
陆善柔说道:“你骑马可以。”
陶朱喜出望外,“真的。”
陆善柔说道:“你坚持骑马,回京之后,直接回你的家去,不要到乾鱼胡同了。”
陶朱悻悻的牵着马走了。
看到陆善柔,魏崔城的目光瞬间柔和了,说道:“你半天都没出舱,就晓得你在写——”
“陆宜人!”一个声音响起来,正是沧州府衙提刑所的吴千户,他是押运应牙子,以及金华的头和身体进京交差的。
吴千户施了一礼,说道:“这两天太忙,我一直没有机会和陆宜人叙旧,我想陆宜人已经不认识我了,其实三年前我们见过的。”
魏崔城的醋比大运河的水还多: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来和我抢寡妇?
“嗯?”陆善柔努力回忆,但是吴千户的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特点,她实在记不起来,说道:“对不住,我记性不好,你是——”
吴千户说道:“陆宜人是济南府提刑所提刑周千户的遗孀吧。三年前,在济南、泰安、长清这三个府交界处有一个土匪窝,叫做清风寨,打劫过路的商人,还有去泰山烧香的香客。”
“是周千户挂了帅印,带领济南、泰安、长清三个府衙的差役们联合剿匪。我那个时候是泰安府的一个小小百户,我认识您,您不认识我。”
魏崔城的醋已经开始翻滚了:来了个旧相识吴千户还不够,连死去的周姑爷也提起来了!
“哦!”陆善柔做思索状,“我好像有些印象了,当时又是剿匪,又是办亡夫的丧事,忙得焦头烂额的,你们这些昔日的同袍,竟不太记得了。”
吴千户抱拳说道:“陆宜人真乃巾帼英雄,当时周大帅带领我们踏平了清风寨,只剩下一些败将还苟延残喘,没想到这其中有擅长火器的神枪手,藏在暗处,一枪打中了周大帅的脑袋……唉,出师未捷身先死。”
陆善柔心道:冷枪是我躲在暗处开的,我亲手杀了他。
魏崔城只晓得周二姑爷是剿匪时牺牲的,但不晓得死的这么凄惨。
陆善柔拿出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幸好,我们最后还是胜了。”
吴千户感叹道:“多亏了陆宜人您啊,主帅殉国,军心动摇,我们把主帅遗体抬回营地,是陆宜人在丧服外面穿上主帅的盔甲,拿着主帅的弓/弩,骑着马,带着我们重新杀上山寨,将所有土匪全部歼灭,大获全胜!吴某佩服佩服!”
陆善柔摆手,谦虚道:“我也就杀了两个土匪而已,主要是兄弟们的功劳。”
我的功劳,是一个主帅,两个土匪。
作者有话说:
陆善柔的过去也是相当精彩啊,往事变得渐渐清晰,大家可以把她的过去拼出来
穿战甲寡妇平山寨,窥墙角引出侯门女
闻言,魏崔城耳朵都竖起来听了:她还有这样的过去!
魏崔城脑子出现若干画面:
千军万马对着一具没有脑袋的尸骨默哀,士气低落。
披麻戴孝的陆善柔端起一碗酒, 洒在地上, 把碗一摔,大声道:“为我着甲!今日不平山寨不罢休!”
手下将士将染血的盔甲绑在陆善柔身上。
陆善柔飞身上马,剑指清风寨,“今日, 必定剿平清风寨,为主帅报仇!为保护济南、泰安、长清三地百姓而战!”
鼓声响起,陆善柔率先骑马上山, 所谓哀兵必胜, 本来清风寨大部分土匪投降的投降,伏诛的伏诛, 剩下的只是一小撮亡命之徒,众将士士气大振, 一鼓作气,将所有土匪全数歼灭!
另一边, 听陆善柔如此客气, 说功劳都是他们, 吴千户忙说道:“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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