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皇帝登基之后,牟斌和魏崔城父母都属于立下从龙之功的人,牟斌成了锦衣卫指挥使,皇帝心腹。魏崔城父母戍边,保护边关。
相识于微时,有过命的交情,牟斌又是以慈悲闻名的指挥使,面对昔日战友的托孤,他把魏崔城当亲生儿子养。
不,亲生儿子还偶尔打骂,对魏崔城,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着。
在他的呵护之下,魏崔城能一直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也是陆善柔看中魏崔城的主要原因。
你我本无缘,全是我的算计。
打听魏崔城喜欢看探案话本小说,陆善柔投其所好,开始写《陆公案》,出乎意料的火了,流传市井,一连写了三卷一共十本。
连陆善柔都没有想到,原本是用来“勾引”魏崔城的诱饵,意外成了她爱好,真正的爱好。
话本小说娱乐了别人,在写的过程中也在抚慰着陆善柔的内心,让悲伤和愤怒有一个发泄的途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以,陆善柔觉得,魏崔城不仅仅是她的猎物,也是她的福将,必须弄到手!
征服的欲望,会增添女人的魅力,魏崔城举着灯笼下山,眼里是路,脑子也是路/陆,陆善柔的陆,挂念着某个人,会不知觉的留意这个人名字的谐音。
他连夜把陆善柔的发现告诉了干爹牟斌。牟斌拿着撕下来的历书中元节那页,当即手下去京城内外各个铺房,详查铺房管辖的街道是否有在中元节出殡的、且途径北顶附近的人家。
大明北京城按照里坊划分,一共三十六坊,每个坊分若干个铺房,一个铺房管几条街道,是最底层、也是最小的管治安的机构,比如陆善柔所住的澄清坊就有九个铺房。
京城内外一共有六百七十个铺房(注:各位看官可以理解为现代的街道派出所,只是铺房的管辖范围更小,现代北京有四百一十六个派出所),要得到所有铺房反馈的消息,至少要半夜。
魏崔城说道:“义父,你先去睡,我在这里等消息。”
经历了太子离宫出走和郑旺妖言案,牟斌憔悴了,一下子老了十岁,魏崔城面上淡淡,其实是心疼干爹的。
牟斌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叫义父了?在北顶的时候,一口一个牟大人、指挥使大人。”
魏崔城说道:“您想让我继续叫牟大人也可以的。牟大人。”
牟斌一把扯着魏崔城的耳朵,大声道:“叫——干——爹!”
“干爹。”魏崔城揉着震麻了的耳朵,“聋了聋了,小点声。”
这干儿子没白养,还是惦记我的,一有消息就来为我分忧。牟斌满足的躺下,贴饼子似的辗转反侧,说道:
“我请陆宜人出山查案,她不肯。你没有请她,她却主动指点你。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没那么简单吧。”
“我们是房东和房客的邻里关系。”魏崔城说道:“干爹满脑子不想正经事 ,大案未破,瞎想些什么?”
牟斌气笑了:“你教训我?你是干爹还是我是干爹 ?”
“睡吧,鬓发都白了。”魏崔城说道。他想起一夜白头的李阁老,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苦恼,还是喂大象好啊!
牟斌是□□儿子叫醒的,此时天快亮了,魏崔城拿着一张他刚统计完毕的纸,“根据六百七十个铺房的密报,北京城内外街坊,中元节期间办丧事的一共九十七家 ,包括西城的李阁老家,但是在这天出殡只有一家,在东城朝阳门外的三里屯,这家据说是死者八字大凶,死的日子也是大凶,阴阳生说以凶克凶,就择了凶日凶时出殡下葬,但就地埋葬在了三里屯菜园子里,离北顶远着呢。”
铺房里有一个铺头,和若干个伙夫,按照所管辖的地区和人口的不同,最少三个伙夫,多则十几个,甚至二十来个。铺头和伙夫们每天在自己的地盘巡逻,就几条街,走来去熟悉的很,出殡这种大事,瞒不过他们,这个密报是可信的。
牟斌看着墙上的地图,三里屯和北顶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所以,应该是假装出殡 ,实为抛尸。”
魏崔城点头道:“干爹说的是。”
“下一步呢?”牟斌问道。
“啊?”魏崔城一愣。
牟斌边哗啦啦洗脸,边说道 :“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查 ?”
我是喂大象的啊,干爹!魏崔城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公案小说,支支吾吾的说道:“去查访和做白事有关的店铺、什么棺材铺、纸扎铺、香烛铺、还有会吹奏唢呐的乐工。那个温嬷嬷是听到《大出殡》才调转了方向。我估摸别的过客也是听见哀乐,都不想在中元节和出殡的队伍碰上,怕撞邪,才远离树林湖畔。”
看来干儿子也不只是晓得喂大象嘛,牟斌也是这么想的,吩咐手下 ,“就按照他说的方向去查。”
牟斌洗脸更衣,对着魏崔城招手,“跟我走 。”
“去哪儿 ?”魏崔城十分警惕,就怕又是调虎离山之计。
牟斌说道:“去北顶啊,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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