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烟儿的头发,即便大师如何做法?,也?求不来他与烟儿的来世?了。
疯疯癫癫的郑衣息当即便要杀了圆路泄愤,却被圆儿死死拦住,只?说:“姑娘若是在地底下知晓爷因为她杀人,只?怕会更不想见爷。”
这话却是戳在了郑衣息的心坎上?。
那么柔顺,那么仁善的烟儿,平日连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如今离他远去,甚至于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他一面。
郑衣息心痛如绞,捂着?不停抽痛的心口,已是不知几次呕出了血来。
丝丝密密的血迹污在他身?前?的石砖上?,触目惊心的鲜红,一下子便让他忆起了烟儿离世?前?的模样。
这一世?没了,也?求不了来世?。
这便是烟儿给他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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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衣息疯疯癫癫的行为让郑老?太太心生不虞, 也让常年礼佛的刘氏有了些?争权夺势的念头?。
她不曾把二房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也不愿让长房失去荣势权利。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郑国公世子给换了。长房却没有其余的庶子了,可是整个郑家族里?却有适龄又上进的子弟。
等郑衣息彻底被家族遗弃之后?,再过?继一个全然?听?从刘氏话语的儿子, 到时不仅大仇得报, 也不至于损毁了郑家的百年基业。
郑国公府与?宁远侯府没有结成亲这一消息早已传去了西北, 本在戍守边关的郑国公郑尧知晓这消息后?,便八百里?急奏进京,向圣上严明有顶要紧的家事要处理。
圣上对?这个忠臣大将颇为怜惜,收到急奏后?也允了郑尧进宫。
三个多月的路途, 郑尧骑着?他叱咤在沙场上的战马,只花了一个多月便赶到了京城。
他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荣禧堂给郑老?太太请安,郑老?太太望着?自己鬓边染上白?霜的大儿子, 一时也颤颤巍巍地落下泪来。
母子两人数年未见, 当即便执手痛哭了一场。刘氏也穿戴一新地来了荣禧堂, 向郑尧见了礼。
而后?则是郑二老?爷郑旭,如今他虽官途青云,可在嫡兄面前还是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弟弟。
且郑尧与?郑旭感情颇深, 数年未见之后?,郑旭情难自抑, 当即便泪眼汪汪地握住了郑尧的手, 哽咽道:“长兄。”
慢赶来一步的苏氏走进荣禧堂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她那素来刚硬无?比的夫君像个娇弱的女子般与?郑尧相拥在一块儿。
苏氏不忍再看, 忙上前对?郑尧行礼道:“大伯,夫君快坐坐好吧, 我把儿子们和?女儿都带过?来了。 ”
而后?则是二房的儿女们向郑尧行礼,可最该出现的郑衣息却迟迟不见身影。
郑老?太太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吩咐了绿珠好几次,也不知差了多少个婆子去廊角上候着?,却仍是等不到郑衣息。
素来寡言的刘氏便目光炯炯地望向了郑尧,也不顾还有二房的孩子们在场,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国公爷还不知晓吧?息哥儿房里?的通房丫鬟没了,他正在为她守孝呢,连和?宁远侯府家的那桩婚事都推了。”
“刘氏。”上首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的郑老?太太沉声喝了一句,意在打断刘氏的话语。
可郑尧的面色已阴沉无?比,他是习武之人,生的本就比寻常这个年岁的男人要更刚硬几分?,摆下脸色的时候露出的冷凝之意足以?止小孩夜啼。
郑容雅正坐在郑尧的对?面,瞥见这大伯的脸色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终于,等荣禧堂内的氛围冷硬无?比的时候,宿醉未醒的郑衣息终于被双喜等小厮搀扶着?走来了荣禧堂。
烟儿死去后?他无?心用膳,时常饮酒度日,酒坛子堆在外书房的阶下,已是堆的快比人还高了。消沉之下,更是把御前司的官职也撂在了一旁,彻夜彻夜的难眠。
如今他虽梳了鬓发,也换上了玄色圆袍长领衫,东珠为冠,金石为带。
可仍是难掩他眼下的淤青与?黑沉,整个人瞧着?清瘦消沉了不少。
他站到荣禧堂明堂内后?,定了定身子才依稀辨出了郑尧的方向,行了礼后?唤出的这一句“父亲”还染着?浓浓的酒意。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你这样耽于酒色的畜生也配做郑国公世子爷?”郑尧一见郑衣息这副模样便来气,说出口的话语也刺耳至极。
郑老?太太蹙起了眉,既是觉得长子说话太难听?了些?,又觉得浑浑噩噩度日的郑衣息也该被教训一番。
纵然?那哑巴死的凄惨,肚子里?又怀过?郑衣息的头?一次子嗣,可堂堂一个郑国公世子爷,如何能为了个通房丫鬟失态至此?
这简直不成体统。
郑衣息被郑尧骂了一通后?,才渐渐敛回了些?神智,他扬首望向怒意凛凛的郑尧,依稀有些?恍惚。
他好似回到了幼时无?人照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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