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得不知所措,急忙往楼梯下走。
徐芃芃却忽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开始放声大哭。
边哭边大骂姓陈的狼心狗肺卑鄙无耻有难不同当有福却独享。什么难听说什么,三百个脏字轮流上阵不带重样的。
(正在开会的陈琛:阿嚏——)
骂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一双泪眼,委屈巴巴地看向梁时:“我腿麻了,快让人搬凳子来!”
……
当天下午,陈琛给梁时打来电话的时候,被徐芃芃一把夺过,毫不客气地按了挂断。
陈琛:?
“所以这些年,你先是在东南亚关了五年,又在南城漂了两年,最后被陈琛捉回家使唤了一年?”
徐芃芃抱臂坐在梁时的公主床上,眉头紧锁。
“……你这么总结,也不是不行。”
“唔。”徐芃芃依旧臭着脸,十分不解的样子,“我还有一个疑问。”
梁时想,你该不会想问,我回国以后为什么没有联系你吧。
徐芃芃却盯着她道:“陈琛是不是送了你一款钻石珠宝?”
梁时惊讶地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罢了。”徐芃芃卸了力,仰躺在身后的被褥上,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有情人也该终成眷属了,姓陈的这些年也不容易。”
过了一会儿,又喃喃道:“你更不容易。”
梁时在她身边躺下,柔声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回国以后为什么不联系你?”
徐芃芃却翘起脑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那又如何?你联不联系我,你我都是一辈子的铁瓷,早晚会有相见的一天。”
梁时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欸?”徐芃芃惊讶地瞪大了眼。
“我释放之后,借大使馆的电话打的。”梁时慢慢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又浮上心头。
“那天正好是除夕,使馆的工作人员懒得管我,我就蹭了一个越洋电话,打去了德国。”
“可是你在那边喝醉了,对我哭着喊妈妈。”梁时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我才知道,阿姨已经去世了。”
“所以你就假扮我妈陪我聊了一晚上闲话?”徐芃芃忽然坐了起来,“我就说!我妈怎么会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的,表白失败后还当场把那哥们儿骂哭的事?”
梁时斜睨着她:“那件事在学校里也算无人不知了,阿姨能听说也不奇怪的。”
聊到少时的糗事,徐芃芃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些许,“难得有打电话的机会,被你浪费在我这儿了。不过,你为什么不给姓陈的打电话?”
接着又说:“这么多年,他的电话和微信可都没变过。”
梁时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在脑海里游走。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跑去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
梁时仔细地回想着一组久远的账号和密码,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登陆了高中时用过的微信。
自从离开帝都以后,这个账号便被主人停用了,再也没有打开过。和她身处的这个房间一样,永远的留在了十七岁。
微信上开始噼里啪啦地疯狂弹出消息,很多都是那个暑假里来关心她身世的朋友和同学。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信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陈琛。
最新一条的时间是去年春天。未读信息数:489。
梁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陈琛那枚眼熟的头像,和头像右上角的红色角标。
手机好像忽然变得滚烫,让她有些拿不住。
徐芃芃的脑袋从后方探过来,“天嘞,这可有得你读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搭,“刚想起来,我来的时候心情有点激荡,车头好像怼到你家大门上了,我得去看看!”
梁时连忙安排佣人陪着她一块去处理车子的事,回来的时候,手机还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未读消息。
四百多条信息像画卷一般在梁时的面前徐徐展开——是失联的这些年里,陈琛的人生。
最早一条,是九年前,陈琛从姑姑家回国的当天。
陈琛:【我刚下飞机,你现在在哪儿?】
【给你带了礼物,想要的话,地址给我。】
一个月后:
【在那边还好吗?】
中间过了很久都没有新消息,直到一年后:
【梁时,我回来找你了。】
【你在东南亚对不对?是哪个国家,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一个人是不是很害怕?】
【我不知道你究竟遭遇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求你活下去,活下去等着我,好不好?】
梁时失踪的第二年:
【大小姐,生日快乐,今天你满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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