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仿佛是从地狱的业火里淬拔而出的冷剑,“如果梁时有事,你最好自求多福。”
“因为……”
他忽然靠近一步,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侧,看上去如同在轻柔地呢喃。
“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孔珍珍的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
“而你会后悔,当年没有早些死在哀云山上。”
这冰冷的威胁像一把尖锥,霍然捅进了孔珍珍满怀爱恋的心。
陈琛收回步子,转身就走,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她。
留下孔珍珍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浑身颤抖不已,任由决堤的泪水将精致的妆容晕成一片模糊。
柏樾山庄高级套房。
黄维明背对着窗户,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梁时,仰头喝下一口冰镇伏特加。
助理推开门,伸进来一个脑袋, 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祖宗嘞, 都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犹豫上了?这丫头本来就是吃这行饭的,大不了事后咱们多给些零花钱。”
黄维明烦躁地把酒杯放下, 瞥了助理一眼:“没你的事,出去!”
助理对着空气撇了撇嘴, 关上卧室的门。
黄维明叉着腰,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梁时安静地躺在床上, 没了白天那样锋利的爪牙,整个人温顺得仿佛任人采撷。
他想起下午碰到孔珍珍的场景。
她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要送自己一份大礼,然后递过来一只手机。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梁时的睡颜。
孔珍珍坐在沙发里, 翘着二郎腿,笑靥如花地说:“自从上回和梁时在电视台不打不相识,我们的关系就很好。如今竟然又在榕城遇见了, 便一起喝了杯小酒。谁知道她竟然喝多了, 醉到现在还没有醒!”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状似无辜地说:“我只能暂时找了一间客房安置她。可是呢, 她喝酒的时候, 就一直嚷嚷着想要男人。”
她戏谑地看向黄维明:“不知黄少今天有没有兴致?”
黄维明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她想要谁?”
“想要黄少你啊!”孔珍珍的眼神无比真诚, “她说,今天对你说了一些重话, 十分后悔,喝酒的时候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
黄维明有些不敢相信。
孔珍珍又推心置腹地道:“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说那些话,自己心里也是不认的。你看,这一喝醉,还不是酒后吐真言?”
她看着黄维明惊喜的脸,又状似遗憾地说:“但是呢我也知道,咱们身为艺人,都是爱惜羽毛的,哪能那么随便?如果黄少你没这个意思,我也只能去找别人满足我的好姐妹了……毕竟,她也不是很清醒,换成谁不是一样?”
她站起来,作势要走,手里的房卡却被黄维明一把夺了过去。
“不劳你费心!”
孔珍珍看着他拿着房卡火急火燎地走远,得意地笑了。
她听一个圈子里的小姐妹说,这个黄维明,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背后玩得可开呢!
梁时交给他,她是放心的。
她冲着他的背影挥挥手:“祝你们有个甜蜜的夜晚哦!”
……
黄维明看着梁时熟睡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嫩白的脸。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即便她人品如此不堪,男女关系混乱,他还是忍不住渴求她,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可是……这样算趁人之危吗?
等她醒来,不会怪自己吧?
黄维明在这种拉扯中进退维谷。太没用了,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犹豫成了这样?
他不禁回想起梁时胸口上那枚新鲜的吻痕,身体迅速燥热了起来——反正按孔珍珍所说,梁时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只要自己主动一点,迈出这一步,从今往后,他们就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到那时,他再全力追求她,让她抛弃掉其他男人,只和自己在一起,不就好了?
那些男人能给她的,他也能给。
黄维明不再犹豫,俯下身,动情地亲吻着梁时的脸颊,一边上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陈琛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柏樾的酒店大堂。
他扑向前台,对着工作人员喊道:“有人绑架了意识不清的女性,就在1736号套房,你们迅速过去开门!”
前台的女职员直接听懵了,事关重大,立刻唤来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是个中年胖子,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陈琛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这是哪儿来的小子?净跑出来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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