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人都很尴尬,女孩子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爸爸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昀昀,别往心里去,小时这孩子性子倔,还需要时间。”
女孩腼腆一笑,点了点头。
妈妈在一旁又红了眼眶。
很快,楼上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巨响。大小姐脾气又开始发作,梁时把桌上的东西全拂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此刻就是迫切要做点什么,来压制心底里那急急往外蹿的慌张和不安。
一边摔着东西,一边痛哭流涕,她看起来仿佛被逼入绝境而疯狂的动物。
过了很久,房间里才安静下来。佣人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敲门,问小姐要不要吃晚饭。
“哗啦”一声,梁时把手里的最后一张全家福砸到墙上,相框应声而裂,碎玻璃片盖住了照片上的脸。
她呆坐在地,心底那点火星子般的期待彻底灭了。
梁时缓缓抬起手,擦了一把脸颊上的眼泪。
模糊的余光中,那些blgblg的发饰混在一地狼藉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就着混乱的思绪,梁时吃完了手里的茶叶蛋。
起身拍拍裙子,梁时看向远方,默默地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她把新买的发圈连同鸡蛋壳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向街角的理发店。
梁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七拐八拐地走进一片破落小区,80年代的老房子在夜里默默矗立着,互相交缠着粗黑的老式电线。昏黄的路灯奄奄一息,照不清楼道里的积水。
明明没地震,外墙和内墙全天都在扑簌簌得往下掉灰,这地方看着整个一副被大火烧完的灾后模样。
她爬上五楼,打开门,屋里的破败程度比起外面不遑多让。刚刚一场雨,好像有更多潮气渗了进来,在斑驳的墙上留下新的水渍。
这是一套老式格局的住宅,七十平不到,竟然还是个套三。卧室门打开,露出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只见一个瘦得像豆芽菜的小女孩扒着门框,惊讶地问她:“你把头发剪了?”
“嗯。”梁时把包里的材料放在柜子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杏核一般的大眼睛,鹅蛋脸,白皙水嫩的肌肤,一张标准的城市脸。就是这头齐耳短发有点土,很有90年代的复古风格,乡镇理发师的水平可见一斑。
李小彤凑到跟前仔细打量,这土鳖发型,也就是梁时这张脸才能hold住。不过这样一来,也让她的气质更融入当地一点,中和了那股子白富美的劲儿。
毕竟,之前的梁时可太扎眼了。
李小彤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梁时披着一头超漂亮的长卷发,穿一身套装百褶裙,背着她家女鹅同款的双肩包,连行李箱上都印着某大牌logo,活脱脱一个女明星上山下乡。
李小彤虽然是乡下孩子,但作为某个当红小花的铁粉,一眼就看出这位“亲堂姐”身价不菲。
那一刻,她才明白梁昀为什么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帝都跑。
李小彤伸长脖子,一脸的好奇:“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要你管。”
李小彤“呸!”了一声,甩上房门,彻底不理人了。
一个模样干瘦的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端上三碗米饭、一大碗糊状的豆制品、一碟咸菜,自顾自坐下,吃起饭来。
梁时也洗了手坐下,面无表情地往嘴里扒拉晚饭。这道菜的味道和它的卖相一样不伦不类,吃着味同嚼蜡,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被老太太眼尖捕捉到。
“还是早点习惯,这里比不得你那帝都的家。”
“可不是嘛!”李小彤在旁边坐下,揶揄地说:“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每顿饭三菜一汤伺候着不成?”
梁时不客气地嗤笑道:“三菜一汤?小学生就是没见识。”
李小彤拿了筷子就来打她。
外婆“砰”地放下碗:“还吃不吃?不吃就滚!”
吓得李小彤端起碗,躲回房间吃自己的去了。
梁时最终也没吃完那碗豆糊饭,半夜饿得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想起箱子里还有半块巧克力。
摸黑打开箱子,巧克力竟然只剩个包装——已经被李小彤那小混蛋扫荡过了。
梁时攥着巧克力纸,这是之前妈妈放在她包里的,是她爱吃的一个外国牌子。她从小到大飞过很多次,妈妈在机场送过她很多次,每回都给她的随身行李里塞零食,生怕她路上饿着。
这一次,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最后一次而已。
梁时记得,离开的那天她没有哭,而是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妈妈吴薇忽然泣不成声,一把抱住了她。梁秋声在旁边也红了眼眶。
梁时jsg就这么任她抱着。
就在妈妈的拥抱即将结束时,梁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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