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落地的地点是缅甸中部小镇彬马那。
上个月缅甸政府宣布首都由仰光变更为彬马那,所有公职人员全部挪到这里办公,家属则暂时留在仰光。
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仅能零星看到几辆车。小镇位于缅甸中部的山区,在曼德勒南250公里,锡当河上游右岸,距离仰光以北390公里。总体而言,作为新首都,这里比起旧首都仰光,冷清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远处铁路上火车轰鸣声时不时响起,经过陈旧的佛像,车拐入小道,朝山上驶去,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处不起眼的农家庭院门口。
车刚停下,院子里狼狗就吠了起来,声音凶猛。
“阿尔法,别叫了。”随着一道不紧不慢的男声传来,那狗立刻停下,坐立在狗窝旁边,像个士兵一样警惕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此处正是缅甸军政府国防部总参谋长昂英上将的住处。听见狗叫,他才放下手上的浇菜水壶,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穿着件无袖衫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昂英将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坤。”昂英伸手拍了拍周寅坤的肩,“你现在可不得了啊,要人有人,要货有货,究竟打算赚多少钱啊?”
气氛轻松,阿耀没有跟进去。他看了眼手机,这里连最基本的手机信号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监测仪器,也难怪昂英会把住宅选在这里。
然后,他看了眼那只狼狗。德国牧羊犬,毛色纯正叫声洪亮,眸光警惕而锐利,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
从门口进去,经过一片菜地,昂英招呼周寅坤:“随便坐,我把这点浇完。”
周寅坤一点也不客气,坐下后还说了句:“要迁都也找个好点的地方,这地方人都看不见几个,鬼城还差不多。”
“这地方偏是偏了点,不过比起仰光,这可是块易守难攻的宝地,政府大楼就建在山谷里,这样多安心啊。仰光那地方你也知道,地理防御上像漏斗一样兜不住沙,美国佬想打就打,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昂英浇完菜,一边洗手一边笑说:“我还挺喜欢这地方的,就是老婆孩子都不喜欢,我儿子那天来看了一眼,说打死也不过来住。这不就都留在仰光了。”
他擦着手走过来坐下,“你倒是不嫌弃,还大老远过来见我。”
“总司令那边我已经提过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也知道续约对我们缅甸军政府来说没有好处。”昂英开门见山,“当初坤沙投降,你爸就成了当时实力最大的人,斗一个坤沙都耗了我们那么久,再斗赛蓬,我们日子还过不过了?所以才有了那份协议。”
周寅坤了然,同样开门见山:“明白。不过我续约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个生意人,只赚钱,对政权半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大缅甸有几个独立特区,或者有没有特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这是话里有话啊。”昂英泡了茶,“不如说来听听。”
“如果猜得没错,总司令是早晚要重新控制果敢的。”
闻言昂英挑了挑眉,“你倒是看得明白,五年内,军政府势必要重新控制果敢。”
“有白家在,五年做不到。”周寅坤直言不讳。
“是,而且不止白家。”昂英说,“别看姓白的、姓林的,还有丹威和苗伦家族,内里斗得头破血流,一旦打起来,他们四家最先拧成一股绳,丹威和苗伦倒还好说,白家和林家手里有军队,比较麻烦。”
说到这里,昂英笑问:“听说你跟白家关系不错,白明檀能把女儿嫁给你,那是很看好你。”
周寅坤似笑非笑,“这事儿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昂英笑而不语。
“白家的确麻烦,不过也没有麻烦到完全动不了的地步。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果敢至今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也没有受拥护的大政方针,军事上光有军队没有重武器,能耗到今天是占着地形和人头的优势,垮台也是早晚的事。”
“你这意思是?”昂英将倒好的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语气试探。
周寅坤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语气悠然:“麻烦昂英将军转告总司令,这次续约,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昂英喝茶的手顿了下,抬眸看他。
然周寅坤已经放下茶杯起身走了。昂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赛蓬这个小儿子,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倒是也很让人好奇,他究竟要干什么。
从彬马那回果敢,车穿过城区,驶入清水河区。
清水河区位于果敢和佤邦的交界,地势以山区为主,周寅坤的武装联合军基地之一就在位于清水河区的塔山丛林里。
塔山的半山以下是茶园,半山以上是密林,没有从空中窥探监视的机会。联合军不定期变换驻军基地,这时候正在清水河区。
越野车驶入密林区后就被掩盖了踪迹,越往上地势越陡,拐过最后一个哨点后,就正式进入武装基地。
后山就是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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