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拿着确实很随意,穆昭朝便也只能由着他,见他把竹篓背在肩膀上,穆昭朝突然想起件事来,笑吟吟看着聂峋:“阿岭,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刚刚背好竹篓正在调整肩带的聂峋,霎时抬眸看过来。
穆昭朝继续笑吟吟道:“我也提前给你准备生辰礼。”
聂峋:“……”
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眼睛,聂峋突然觉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说不出话,但心跳却很快。
见他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穆昭朝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又发呆?是不是累了?”
聂峋回过神,看着她,机械地摇头。
穆昭朝当然知道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不过在被找回王府前,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这个时候,也不应该知道。
“生辰,”她看着他,以眼神示意了下:“什么时候?”
聂峋想了片刻,认真道:“不用了,不能再让穆大小姐破费。”
虽然他真的很想要一个‘生辰礼’,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收到过什么生辰礼,更别说是她送的。
但……
他受了她太多恩惠,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朋友之间互相送生辰礼,”穆昭朝笑笑:“这很正常啊,我也不会送很贵重的,放心罢。”
知道他在介意什么,穆昭朝自然不会送他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是刚刚想到了哥哥的生辰礼,顺便问一下聂峋,到时候,也可名正言顺送他点东西,虽然提前预告了就没有惊喜了,但送什么不事先说的话,惊喜感依然还保留一部分。
总不能一句话不问,就在那日突然送他礼物,若他现在的‘生辰’跟回王府后的生辰不一样呢?
不就很尴尬了么?
听到这声‘朋友’,聂峋心里头暖暖的,穆大小姐愿意把他当朋友看,是他的福气,他应该珍惜。
“你不说,”穆昭朝又道:“我自己去找人打听了?”
一听她要打听,聂峋心尖登时一颤,忙道:“九月十四。”不能让她去打听。
他以前那么多不堪的过往,她打听了,万一又不想跟他做朋友了怎么办?
九月十四?
生辰居然是对得上的,穆昭朝有点后悔刚刚问他了,早知道生辰就是准的,她就不问了,直接到了跟前把生辰礼送他,惊喜感更足一些。
她抿着唇,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聂峋看她这个表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问道:“穆大小姐呢?”
穆昭朝心道,算了,问都问了,问了也好,就不会在送省成立时显得突兀了,正思量着到时要送他什么好,听到他这声询问,诧异了下:“什么?”
聂峋神色稍稍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穆大小姐的生辰呢,是什么时候?”
穆昭朝笑了:“十月二十一,阿岭也打算送我生辰礼么?”
听她这自然大方的语气,聂峋那股紧张不自在感稍稍消减了些,轻轻点头:“是的。”
穆昭朝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不需要什么多贵重的,用心就好了,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聂峋刚想说不用给他省钱,现在距离十月还有日子,他肯定能攒出来钱的。
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她又说道:“礼轻情意重,我也不会送阿岭很贵重的,毕竟我也不太喜欢奢华。”
主要是怕他心理压力大。
再者,朋友之间人情往来,本就是量力而行,若成了负担,也就维持不了太久了。
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才故意这么说,聂峋又感动,又有些不太自在。
倒也不能说是自卑,就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他连送她生辰礼都不能送她最好的。
还是自己现在能力不够。
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还远远不够,他还要继续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
最好是,以后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立马捧到她面前。
这么想着,他抓着背篓肩带的手,不自觉攥紧,就连嘴角都不自觉抿起。
穆昭朝正想再宽慰他一下不用有心理负担时,温青茵带着喜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阿棠!”
穆昭朝转头看过去。
就见温青茵正在冲她挥手,一脸兴奋,若不是田里地不太平整,她估计要直接跑过来。
前几日因为惦记哥哥他们此行的安危,穆昭朝兴致都不太高,温青茵几次邀请自己,都被她婉拒了,也亏得她不计较,今日还这般兴高采烈来庄子上找自己。
“这儿呢!”她也抬手冲温青茵挥了挥。
今日打算进山,既是因为哥哥,也是因为温青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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