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程柠不严格,因为程柠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甚至不是程素雅的女儿,而是他战友的遗孤。
她自小住到韩家,有着一股寄人篱下的乖巧和懂事,偏偏他那儿子女儿还都不省心,对她不是一般的不好,所以他就对程柠就有一种特别的宽容和偏袒。
纪老太对程柠说的那一番话,他老娘已经跟他说了。
他很生气。
因为那话太阴毒,完全就是在诋毁程柠,想要毁了她。
所以因为生气,他连他老娘拿扫帚彪悍地把别人满头满脸都打花了这事都能接受了。
所以纪荣跑过来这么一通道歉,他沉着脸没有出声。
他先等程柠自己处理。
他觉着之前在大院程柠能说出那么一番话,对这事要怎么处理,应该也是有她自己的主意的。
韩祁山看向了程柠。
大家就都看向了程柠。
程柠冷笑了一下,道:“纪叔叔,纪婆婆都抹黑诋毁我到这种程度了,你上门明着说是道歉,实际上却是在用话压我,说我不尊重长辈,为了长辈几句话,就跟长辈计较呢?或者说,实际上是为了我奶奶拿了扫帚打了她们而登门问罪呢!”
她才不会顺着他的话理他什么道歉不道歉,我就说你是上门压我,说你是登门问罪,怎么了?!
她大声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山洪这样的大事,北城青年报到底公不公正,我们北城知青办,文湖市政府,合县政府,石桥公社政府这些单位公不公正,这样严肃的事情,咱们就别私下道不道歉了,我会如实把事情写下给各级政府,现在就好好调查,也好将来有个备档,免得我将来被人污蔑却是黄河水都洗不清!”
纪荣:“……”
他再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真的这么难缠!
这简直是比老练的政客还无耻!
他脸上的肉抖了一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招架。
好在他老婆救了急。
刘敏芬为了自己儿子也豁出去了。
她抹着眼泪直接就冲程柠跪下了,哭道:“柠柠,柠柠,你纪叔叔上门绝不是为了什么压你什么登门问罪,他是真的知道你被你纪奶奶的话给伤着了,拎着东西来安慰你的,柠柠,这件事就算了成不,我跪下来求你,你这么闹,是要毁了成昀啊,柠柠,这事闹大了,真查下来,不说我和你纪叔叔一大把年纪了,受不受什么影响的也就罢了,可成昀他还年轻,柠柠,就算你不喜欢他,可看在你们从小长大,他对你一片痴心,到现在都还走不出来的情意下,就放下这事吧。”
说完又转向程素雅,道,“素雅,我婆婆一向这样你是知道的,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绝不会让她再说上一句这样的湖涂话。”
说着“呜呜呜”就哭了出来,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这回韩东塬的面色十分难看了。
程柠冷笑一声,道:“刘姨,为着这点子事,你倒也不必又是哭又是跪又是打感情牌的,我受不起。你们真怕被查,影响自己和纪成昀的前程,”
她说着一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了那几份先前写的东西,道:“这个,道歉书,你们就利利落落的帮我签了。”
她说着就把那几份道歉书拍到桌上,道,“光是提着礼物道歉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们纪家人吗?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慈眉善目,好言好语,一转身就能用最恶毒最扭曲事实的话来诋毁抹黑我,所以说实话,跟你们多说几句话我都害怕的不行,生怕一出这个门,又不知道被你们造出什么谣来,所以,”
她拍了拍桌上的那几份“道歉书”,道,“废话少说,咱们就白纸黑纸,你们直接签了这道歉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或者说,至少跟你们纪家就到此为止了,就算我写信去给知青办或者各级政府,也是为了存档,不会点明你们的名字。”
但你们再敢在背后做一点妖,这道歉书,还有她递上去申请复核证明的报告就能随时翻出来。
纪家人面色转换,又是惊又是不敢置信。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程柠,这说话行事,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完全是撕破脸啊!
纪荣惊疑不定地走到桌前拿了那几份道歉书去看。
就是刘敏芬和纪老太两人也是一个顾不上哭,一个顾不上黑脸跑到桌前拿了一份来看。
这一看,好家伙,“北城第一机械厂革委会主任纪荣之母纪阿婆,造谣诽谤文湖市合县石桥公社上韩大队女知青程柠,在明知北城青年报称赞她在下乡期间,积极帮当地百姓做实事,协助公社和大队抗击山洪,以及带病积极投入救灾情况下,不仅诋毁程知青不曾做这些工作,还诋毁北城青年报的报导不实,诋毁程知青借山洪一事谋私利,想要以此抹黑程知青的姑父韩祁山。另外,纪阿婆造谣诽谤程知青早有先例,一九七五年六月,纪荣之子纪成昀曾因程知青的拒婚而行轻薄之举,被程知青家人踢伤,纪家因此对程知青和韩家怀恨在心,所以纪阿婆再三番数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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