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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进了录音棚,和景元说了几句,便忍不住要玩景元面前的电子琴键盘,景元便让出一些位置,让彦卿有地方施展。

彦卿对着面前的琴谱弹马上要灌录的曲子,一个月不到,他已经很熟练了,景元看彦卿弹琴的指法,看出彦卿还是在吃那短暂教学的老底,心想有空得向公司提一提,给彦卿再安排一个器乐课程。

但一个乐队一般不需要两个键盘,也许彦卿可以顶替他的位置,他看情况去弹吉他或贝斯。

丹枫镜流也先后赶到,进了录音棚,听见彦卿弹琴,表情有些惊讶,两人各自拿上吉他、贝斯。镜流问景元这是谁教彦卿的,景元忽然有些尴尬,彦卿却停了琴声,大声道:“景元老师教我的!”

丹枫有些意外,显然并不知道彦卿在景元的工作室住过一周的事情,镜流却面色如常,说:“有空多提点他,他是个好孩子。”

景元刚入音乐学院那年,镜流正延毕读大五,两人经常在琴房遇见。景元那时想学贝斯,觉得蹦蹦蹦的很拉风,便以教镜流钢琴为条件作交换,彼此十分熟悉对方弹琴习惯。

接着应星也到了,对着众人微微点头,坐进架子鼓后的板凳上。

景元与彦卿便也进入工作状态,面对麦克风站定,五人将对着琴谱戴耳机,按照节拍器将四首歌排练过一遍,又从棚内出来,在监听室与录音师及制作人岚短暂开了个会,核对了演奏细节,这才又回棚内各自站定,再次排练过一遍。

另一侧,监听室内,录音师带上了门,隔着窗户朝五人比手势,示意准备就绪。

景元回头看乐队各成员,又与彦卿对视,也示意准备完毕。

如景元所预料,公司改变了先前男女主唱各不干预的政策,而是积极让他与彦卿对唱合唱——虽然管理层在营销方面昏招不断,在音乐性上却从来不擅作主张,而是给予他们充分的自由,并且参考唱片方的专业意见,这也是景元忍了无数炒作cp的抓马,始终没有考虑过解约、十五年如一日地留在这家经纪公司的原因之一。

彦卿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后,在他原先偏民族的唱腔中巧妙地融合了流行乐技巧,景元听出教彦卿的声乐团队与当年训练他的是同一批人,两人一曲唱毕,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句句同声共气。

景元看录音棚外,录音师示意过了,岚又朝他俩双手比大拇指,一边一个,彦卿被逗乐了,隔着话筒与谱架抬头看他,景元用口型无声夸奖“做得好”。云在高天四人在一起演奏十五年,早就练就了同期分轨录制一遍过的技巧与默契,景元先前最担心彦卿出岔子,因此更是喜出望外。

之后两首也都是一遍过,正当景元惋惜今日居然要早早下班之时,彦卿却在最后一首上犯了难。这首歌彦卿独唱的比重很高,景元只在副歌部分加入和声,几乎可以被看成是彦卿的lo曲。

又一次被棚外的制作人双手交叉、给出不予通过的信号,彦卿几乎快急哭了:“不是我不想好好唱,我真的不懂这首歌的意思……”

四人陪着彦卿反复数次,也有些疲惫,鼓手应星的节拍都开始乱套了,景元便要求暂停,众人解散,各自回休息室或去食堂摄入水与食物。景元一看表,棚内不察,但其实已经过了一上午,他便领着彦卿去吃饭。

彦卿有些欲言又止地跟在景元身后往食堂走,景元问:“怎么了?”

彦卿反问:“不用等其他人吗?”

景元摇头,彦卿还太小、入行太浅,没理解到成员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朋友,甚至连饭友都算不上,但说是同事,那又不准确——比一般职场的同事精神上亲密太多了。

他说:“他们三个关系比较好,而我想和你一起吃饭;而且,他们三个不吃食堂。”

这话倒也不算谎言,云在高天初具雏形、成员第一次见面时,景元还没满十五岁,而另外四人都已经十八九岁,个位数的年龄差,在成年后算不上什么,但在青春期时,一个岁数的人是一种的心思,不然怎么总有高中生看不起初中生、初中生鄙视小学生的鄙视链条呢。在少年人眼中,差了三岁就是天堑一般的代沟了。

加上景元在家里又是长子,完全不习惯被当成老小照顾,更导致了他完全没有融入另外四人的交际圈。

彦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开心起来,先前录音不顺的愁容一扫而空。他在电梯里小小地朝景元身上扑了一下,景元下意识要避开,却听彦卿欢呼道:“景元老师想和我吃饭!”

少年人的快乐就是这样单纯,景元只得任彦卿扑,又叮嘱他在外人面前别这样做。

用饭时景元和彦卿皆收到讯息,岚和录音师决定分期分轨录音了,于是饭后景元先去录音棚外待机,录完键盘的部分后,又去隔壁的排练室里找彦卿。

岚正陪着彦卿梳理歌词、听deo找感情,景元料想也是这样,彦卿的问题不是技法,而是确实不能理解歌词所表达的情绪。

说来也并不复杂,这首歌不过是表达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感情,曾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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