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是被月光铺满的房间,周遭静谧一片。
她长发散乱,心几乎要跳出来,脸庞无比燥热,垂首时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接着一声。
方才那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震的她耳朵发麻。
足足小半刻钟,梦境回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
“……”
??
救命,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鬼话啊!
桑窈羞愧交加,只觉得这辈子无脸见人,
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埋进软和的被褥,只觉得自己现在宛如一只煮熟的虾,脸红了,心也死了。
一定是因为那个手册!
都怪谢韫,他把不要脸传染给她了。
这个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桑窈后半夜再没睡着。
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不堪入目罪该万死的一句话。
第二日,桑窈顶着眼底两团青黑,堪称心如死灰的下床洗漱,燃冬盯着少女的小脸,贴心道:“小姐,是做噩梦了?”
桑窈顿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她宁愿做个噩梦。
燃冬道:“奴婢吩咐厨房午时做些茯苓老鸭汤端过来,姑娘您现在可要再睡一会?”
桑窈摇了摇头,道:“没事。”
燃冬又道:“对了小姐,今晨李姑娘家递了帖子过来。”
桑窈这才清醒了些,她道:“李瑶阁吗?”
燃冬嗯了一声,一边为桑窈梳头一边道:“说是邀姑娘一同踏青,不过奴婢瞧姑娘您若是不想去,便推了吧。”
桑窈抿着唇,半晌才道:“还是应下吧。”
她上次就已经推过一次了,这次再推就不太好了。
更何况李瑶阁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她暗暗的想,万一李尚书不开心了,给他父亲穿小鞋怎么办。
湿衣
作为世家贵女就这点不好,三天两头就有宴会。
桑窈心里觉得烦,只觉得自己这成天也太忙了些。明明她去了也干不成什么事,可就是必须得去做那个充数的。
每逢有什么节日,那些小姐们聚在一起时,也会给顺带她投个帖子,她一般都是去三回推两回,去了也不怎么说话,更没人注意她,她该吃吃该喝喝,一直挺到最后。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李瑶阁曾同她的那点纠葛。实话说,当初的李瑶阁对她的误会与羞辱虽对于桑窈来说,仿佛是件天大的事,但对于这位万众瞩目的大小姐而言,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她兴许都不记得桑窈的名字。
还是因为像这种场合,主角大多时候就那么几个,要么家世煊赫,要么前途无量,她们在一起以姐妹相称,相互吹捧,而诸如桑窈等,只需要在旁附和就好了。
日光炽烈,还未曾到夏日,这天到是越发热了起来。桑窈就算待在房里不出去也能被热出汗来。
去赴宴那日更是万里无云。
燃冬为她挑了件布料轻薄,颜色与样式都相对素雅的纱裙,桑窈本就是精致明艳的长相,这般打扮倒是削弱了几分那样丰腴妩媚长相带来的攻击性,使得她看着并不那么喧宾夺主。
燃冬在她耳边念叨:“小姐您若是觉得不舒服,只管提前回来,管她呢。”
她们将地方设在西郊的一处背山面水的林地,是为李家私地,附近水流盘曲,正是春和景明之时。不远处有别苑,可供饮茶休憩。
桑窈到时,还不见李瑶阁的身影,但来的人已经有四五个,她们聚在秋千旁说说笑笑,瞥见桑窈过来时才蓦然止住话音。
她们齐齐看向桑窈,桑窈被看的十分不自在,她有几分尴尬,客客气气的同她们打了个招呼。
不过幸好,她们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便个个都笑意盈盈的跟桑窈打招呼。
离桑窈最近的那位还上前迎了迎她,然后亲昵的挽住了桑窈的手臂,道:“窈窈,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方才还在说起你呢。”
桑窈道:“真的吗?我路上耽搁了一会,让你们久等了。”
她稍微觉察出点怪异出来,寻常她跟这些人关系不好不坏,见面能打个招呼,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就是极限了,今天怎么感觉她们看起来,有点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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