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领整个营地团结自保,等到援军赶到;
二是因为在他们附近的蛮人都是对大岐敌意较轻的部族,愿意和军户们交换物资做生意。
另外,细节上就是裘虎和张百户的配合了。
裘虎勇猛,张百户圆滑。
他们和蛮人打交道,可软可硬,可攻可守。
北境军主力大营的位置也距离哪个营地都不算太远,短则一两日,远则四五日,急行之下甚至三日就能覆盖驰援任何营地。只要不是整个蛮族从四面八方攻击,他们很快就能将个别闹起来的地方镇压。
而且,北境军大营主要用的还是帐篷,出了紧急情况随时都能开拔,机动性非常强。
千蛟岭虽不如叠峰山巍峨广阔,也没卧虎关这样的雄关要塞,但朔州有骁骑军给北境军殿后,李修不用守在千蛟岭下,不用守在永固县,他可以带着北境军大摇大摆到处乱逛。
卢栩他们去北境和蛮人做生意,就遇到过李修在人家大帐里喝酒打秋风。
从前卢栩多少觉得李修有些不务正业,可有西北对比,他才恍然李修闲散之下有多少细致的布局,他熟知蛮族各部,对每一处营地将领都做了类似裘虎与张百户那般的搭配,即便不怎么去管,各营地也能自处。
北境军还三天两头朝蛮族放狠话,主力总在到处溜达秀肌肉,其实却极少和蛮族起冲突。
蛮族两个部落打起来,李修一直秉承你打你的,我看我的,全程吃瓜看戏状态,只要没牵扯进大岐人,他不管,不问。
甚至恨不得给人家煽风点火,呐喊助威,一点儿身为一方大哥,要管小弟听话的意思都没。
别说不管了,哪怕对方告到他面前,他八成也是把参军推出来和稀泥,自己换个远点儿的地方打猎、打秋风。
卢栩跑北境那几年,别的没见,反正每次去大营拜见李修,李修营帐里的兽皮都要换一批。
据说都是他自己打的,摆得满帐篷都是,耀武扬威,他还特别喜欢邀请蛮族部落的族长们到他营帐里欣赏他的兽皮。
卢栩带商队去和蛮人做生意,他只管要保护费,军户们去和蛮人做生意,他也不管。
什么商籍、农籍、军籍,李将军沉迷打猎、练兵、吃瓜、吓唬人,没空管。
在北境只要交够了粮食和钱,他们买多少羊多少牛,卖给蛮人多少粮食多少日用,李修从不过问。
边贸在他的纵容中规模越扩越大,蛮人在南下,军户在北迁,而北境军大营则在悄无声息随着军户和贸易往北压。
他们名义上是保护行商做生意安全,但其实北境军的巡逻地在不停往北渗透。
蛮族部落不是没察觉,但总不至于因为人家往北挪了几百米就要抗议。毕竟名义上整个北境都是北境军的地盘,李修就是把大营扎到他们部落里,他们若不想和大岐打起来,也只能忍着。
北境军今天挪点,明天挪点儿,普通的蛮族百姓,也已经渐渐有点儿习惯时不时有北境军和大岐的商人在他们附近出现。
秋收时,他们还会到军户营地收秸秆,偶尔还会雇大岐农户帮他们打草,北境的军户也渐渐在接受食用奶制品。
如今哪怕没有北境军随行,很多胆子大的军户也敢三两人结伴去找附近相熟的蛮人换肉、换奶了。
蛮族的年轻人更是会关注大岐人的集市和节日,跑来采购凑热闹。
虽然他们住得还是很远,相互提防警惕不变,但是已经在交互。
卢栩最后一趟去北境时,北境的军户和蛮人正商量着一起选地方做个贸易集市,为集市到底离谁家近一点儿争吵不休。
这种变化卢栩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从北境的经验看,将军户硬塞到蛮人的聚集区,根本就是在激化矛盾,也在忽视军户们的安全。
这样做,蛮人觉得这是大岐在挑衅、压迫、耀武扬威。军户们则觉得孤立无援,胆战心惊。
两族间风俗习惯不同,语言不通,有非常多难以理解的生活习惯,贸然硬碰硬地接触,很容易相互误解,发生冲突。
卢栩因为喜欢喝牛奶,被北境军嘲笑了好几年,直到他们也开始喝,卢栩才翻身回击他们。
卢栩在北境推广火锅涮羊肉的时候,蛮人嘲笑他们大岐人牙口不好,要把肉切那么薄,他们牙齿掉光的老人都不吃。几年过去,牙齿倍棒的蛮族年轻人也开始吃了,吃麻辣味儿的时候,和大岐人一样被辣得嘶哈嘶哈。
卢栩认为这样的慢慢交流,相互影响才是对的。
谁在谁的安全区,有一个缓冲地带,大家都有安全感。
安全了,有底气了,再靠贸易相互接触相互了解。
毕竟无论是大岐还是蛮族各部,除了极少数人,大家的意愿都是休养生息,和平共处。
卢栩和颜君齐嘚啵嘚啵讨论,卢舟听得聚精会神。
卢栩:“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咱们到了再具体看。”
万一这边儿蛮族人没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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