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干什么?”
斧头帮吗?
刀疤脸抱怨道:“我在后头砍柴呢,我婆娘说我长得吓人,把客人都吓跑了,不让我在前面待着。”
卢栩忍了忍,没忍住,爆笑。
他老婆和另外一名嫂子也从灶台后出来了,迎上来接他们进去,朝卢栩道:“可不是嘛,我好不容易把人喊进门了,人家本来想吃饭的,看见他喝口水就走了!”
其他人也是一阵哄笑,连刀疤脸自己都笑。
进了门,卢栩发现店内也大变样,他们当时随便用杂树滚到一起凑的木地板已经削成了平整的木板,桌子也都打磨得方正结实,毛刺都磨过了,屋顶上还补建了屋檐,墙上挂着各种调料,干艾,还有些手巾抹布,外面还放了一口供路人洗漱用的大水缸。
门口的大锅里热汤咕嘟嘟冒泡,面相不怎么吓人的土匪兄弟正蹲在墙角洗碗,还有个抹桌子打扫卫生的。
正巧有桌客人吃完饭,正打扫卫生的那人过去收完钱,顺手就把钱递给刀疤脸老婆了。
店内以谁为尊相当明显。
刀疤脸老婆招呼卢栩坐下,热情得像是招待亲人,还喊在外面玩的两个孩子过来给卢栩磕头,吓得卢栩差点夺门跑路。
“应当的,应当的,要不是你,他哪能有这样一份儿正经营生,就他先前那样,别说天天回家了,哪天死在外头我们都不知道上哪给他收尸去,我们家欠着你大恩情呐!”
卢栩:“互惠互利的事,没有让孩子磕头的道理。”
他赶紧摸出一把铜钱给小孩发零花钱,“快起来,去外面买果子吃吧。”
两个小孩握着钱看了卢栩一会儿,转头又递给他们的娘。
刀疤脸老婆笑了,“这不是赚的钱,是叔叔给你们的零花钱,快去谢谢叔叔。”
小孩正要开口,卢栩忙道:“别客气别客气,叫哥哥就行了。”
小孩看他年纪不大,纠结一会儿,还看看父母,还是小声叫叔叔。
一屋子人被逗得直笑。
卢栩也没想到,刀疤脸长那么吓人,他老婆那么爽直,俩孩子性格这么腼腆。
卢栩:“我瞧外面有不少卖东西的,是你们村的?”
“不是,这可说来话长了!”
提起这个,刀疤脸老婆就有话说了。
他们这边人手足,又恰好是北行大道上第一个茶棚铺子,尽管刀疤脸他们长得相当赶客,还是不少路人都会过来喝水休息。
没办法,谁让登州这段路程水那么难找。
有了客源,还要想怎么不把人吓跑。
她想尽各种办法把喝水的客人升级到喝茶,喝茶的客人升级到吃饭。
为此,她把厨房的位置都挪了,大锅搬到大门边,让人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怎么做饭。
她还让刀疤脸他们在外面搭了新的茶棚,供给不想进屋,或者想守着自己行李家当的客人使用。
她还在装饰上做了些功夫,在墙上挂上他们本地产的干辣椒、干穗子,在外面移栽了些山里的野花,还从家里把不用的雨具农具拿过来,在外面竖了晾衣绳,洗好了衣服在店外晾晒……
想尽办法让别人一看就生出亲近感。
后来,连孩子都带来了。
有两个孩子在门口玩,就很少再有人当他们是黑店,以孩子为话题,那些过路的客人也愿意和她多搭话。
尤其是带着孩子举家北迁的军户们,一路上最忧心的就是老人、孩子,遇到这样的客人,只要她说让孩子进来吃点熨帖的饭菜,那些举棋不定犹豫要不要进来的路人,大多都会进来。
登州精粮少,赶集都买不到什么米,她把所有米都留下给孩子熬粥了。
荒山野岭走了许多天,没人能拒绝舒舒服服喝些热粥,趁着煮粥的时间,她和女客人们拉拉家常,只要不是条件太差的,大多会点些别的饭菜。
另外,就是店内的人员问题了,她把长得吓人的几个土匪,尤其是她丈夫赶到后面挑水、劈柴,勒令他没事不要到前面瞎晃,除非遇到不想给钱的客人,才喊他们出来耍耍横收收账。
一番努力之下,他们店里从早到晚都有客人,其他路人看见有人在里面喝茶吃饭,防备心也会降低一些。
一来二去的,几乎所有过路人都会在这儿休息,她这过路的人多,渐渐村里也有人挑了山货、扇子、遮阳帽、蓑衣、玩具等等在他们门口摆摊。
山上那些野果子是最受欢迎的。
等卢栩他们从北边回来经过时,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连远处山里的村子都有人过来卖果子。
茶棚也已经发展成规模不小的食铺了。
一顿饭工夫,卢栩了解清楚始末,当即就撤了刀疤脸这个虚假掌柜,给他老婆正式升职成茶棚掌柜,还涨了工资。
这位嫂子太能干了,他一路看了这么多茶棚摊子,这里是最有烟火气也最欣欣向荣的。
不止如此,他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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