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永安赶忙上前向连文煦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连文煦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才到泰华宫来,就被褚邪拉着守门,还不允许任何进入。“太子妃他……”永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安,他踮脚张望着,可是寝殿的大门紧闭,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的焦急和担忧也沉重了几分。连文煦也是一样担忧,可是他却不能茫然推门进去,他暗暗想,若是寝殿内传来燕行月的呼救声,他一定会冲进去,免得他家殿下作出什么会后悔的事情。彼时,在寝殿内。褚邪在路上的时候就在脑海中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预演一遍,他决定要将燕行月恶狠狠的扔在床上,然后学着话本里的自己,无情的撕扯燕行月的衣裳,在床上狠狠要了他。但是褚邪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害怕就凭自己的力道,别说带着怒气狠狠地把人摔在床上了,就算是他直接不使力气将人扔在床上,就以燕行月那三病两痛的身子骨,自己还没做什么,就怕会要了燕行月的半条命,要是自己再真的强行与他进行床笫之欢,那启国年前就能在举办一场白事了。褚邪将人温柔的放在床上,他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吓着了燕行月。“这么重要的事情……”褚邪张了张嘴,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沙哑不堪,从未有过的委屈和不满,此时此刻都堆积在褚邪的心里,说了一半的话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燕行月一脸紧张的看着褚邪,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情绪从气势汹汹,怒火冲天再转为委屈和难过。过了一会儿,燕行月竟然看到褚邪的脸气得通红,他那双好看又迷人的琥珀色双眸水光盈盈,眼角泛着令人心疼的红,没过一会儿两行清泪竟然直接在燕行月的面前顺着脸庞滑落。“我……我……”燕行月慌了,他长这么大也不是没见过大男人落泪,只是这次对他落泪的人是褚邪,燕行月看着那两行清泪,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燕行月张嘴支支吾吾了两声,褚邪也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就是无法消除。“行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事先都不与孤说?你……你真的信司桓比信孤还多嘛?”褚邪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向燕行月控诉, “你才和那司桓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就被他骗得什么都肯和他说了?”“我不是……”燕行月愣了一瞬,他觉得褚邪说的没错,可他一见到司桓那烛龙的形态,心中对龙的崇敬就让他忘记了司桓其实对他来说还真的没有褚邪这般值得信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燕行月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解释不了。
这下褚邪更委屈了。无奈之下,燕行月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如今自己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这件事褚邪也已经知道了,从褚邪的反应上来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只是委屈自己为什么不先告诉他而是先告诉了司桓。燕行月微微垂下了眸子,将眼底的轻微的恐惧掩藏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开口了。燕行月的喉间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他淡淡道: “是的……我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你我其实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而非要先告诉司桓……我想了一下,大约是我害怕会在你的脸上看到失望,惊恐和厌弃又愤怒的表情吧……”褚邪闻言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燕行月会这样说,他高高的个子站在床前,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自己冷静地想了一会儿,若是燕行月突然告诉自己这件事,他或许真的会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但是……那是燕行月啊!“你若是觉得这件事情难以接受,那……能不能放我走呢?”燕行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一颗椭圆光滑的蛋出现在了他的余光里。这个蛋里……回孵化出属于他和褚邪的孩子……燕行月的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累,明明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褚邪了,却还要被这样的事情纠缠,就算他不与司桓说这件事,就以司桓的修为来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暴露在阳光下也是迟早的事情。“可孤喜欢的人是你!”褚邪忽然大声道,他双手紧紧地扣着燕行月的膀子,迫使他面对着自己, “自从和你在一起,孤的心里脑海里全是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喝药,想你有没有穿上厚实的衣裳,想你有没有在宫里遇上什么不好对付的皇叔……你让孤……茶不思饭不想……”“所以……所以孤根本不在意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褚邪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再也忍不住,将人直接拥入了怀中, “可孤还是很感激真正的燕行月,若没有他,孤也不会遇见你,更不会满心满眼都是你!”两行热泪顺着燕行月的脸颊流淌而下,他清楚的听到胸腔里传来的那强劲有力,几乎要蹦出他嗓子眼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我也是喜欢你……”燕行月沙哑着声音将这句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也说了出来。褚邪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瞬,随即脸上欢喜灿烂的神色也绽放了出来。褚邪一时没忍住,弯腰直接将燕行月抱了起来,乐得他抱着燕行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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