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绮云静静地听完了褚邪的解释,一时间她也懂了为什么启国国内也会突然流传出关于褚邪种种不堪的谣言。“你这孩子……”褚绮云轻叹一声,“朕只是让你去玉国把行月这孩子接来,你就做了这些会伤你名声的事,你原本可以直接悄悄把人从庄子上劫走的……”“母皇,可是行月也是要名声的。”褚邪反驳道,他缓缓将目光看向榻上毫无意识的燕行月,“他以前救过儿臣一命,这是儿臣欠他的。”褚绮云见着自家儿子这幅样子,她有些奇怪,毕竟褚邪可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上过心,但她还是试探道:“如今你名声毁了,那你怎么办?你今后可没法儿娶到名门勋贵人家的千金了,你今后要继承朕的皇位,没皇后怎么行?”语毕,褚邪还是未将目光从燕行月身上移开,他淡淡道:“儿臣看行月就挺合适的,再说要是儿臣真的继承了您的位置……到时候从宗室子弟中过继一个聪明乖巧孩子过来也是一样的。”说着,褚邪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了褚绮云,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再说了,儿臣也可以效仿母皇当年那样,以自己的献血祭拜烛九阴,求得神龙庇佑,赐儿臣和行月一个孩子……”“臭小子,你还提这事?朕看你是皮痒了,许久不吃教训,连朕也敢戏耍了?”褚绮云简直要被褚邪气笑了,“算了,你爱如何就如何,你的事朕是懒得管了,但是行月这孩子,朕决不允许他做任何人的妾室,就算是和他人结为连理也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不能见他受一点委屈!”褚绮云顿了顿,语气也稍稍沉重了几分:“朕没能救下婵媞,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婵媞的孩子朕一点要好好养在身边,要是他醒过来不愿意与你在一起,你还是要放他自由的。”“儿臣明白。”褚邪拍衣袍半跪行礼,“但儿臣有一事想要求得母皇允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这种檀香光是从气味中就能感受到其品质上与燕行月在庄子上管家房中闻到的一点儿也不一样,禅意佛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宁心静气,整个人也温和宁静了许多。燕行月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装潢奢华富贵,他躺在一张豪华精致的大床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仿佛是真丝织成的,只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填充,盖在身上轻薄舒适,倒也很暖和。“咳咳咳……”燕行月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再观望四周,这间房间的装潢明显要比他在行知堂住的那间偏殿要奢侈华丽许多。房间里的装饰不多,但都偏向于简雅精致,每一处的小细节都格外讲究,色调略显冷淡,一眼便叫人能够认出这里是谁的寝殿。“我好像生病了……唔……不烧了。”燕行月喃喃自语,他掀开被子想下床走走,“这里是启国吗?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想喝水……那个茶壶里有水吗?”
燕行月的双脚刚刚触及地面,有些温暖的地板吓得燕行月赶紧把脚缩了回去,他呆愣愣地盯着地板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燕行月的大脑运转的有些缓慢,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褚邪的寝殿,启国的冬天虽然没有玉国那样严寒,但这几日风雪很大,正是启国最冷的时候,褚邪身为皇子,在他的寝殿内烧地龙也是应当的,不仅烧着地龙,还有上等的银骨炭取暖。燕行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间干涩沙哑,甚至还隐隐的泛着疼痛,他想喝水,又重新下了床,谁知双腿酸软无力,他一时没站稳,“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声木门吱呀开门声传来,寒风只吹进来一点便被挂在门框上的暖帘挡在了外面。“行月!”陈珏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燕行月这一摔,摔得不轻,再加上还生着病的缘故,痛觉便十分敏感,疼得他呲牙咧嘴,难以呼吸,眼角还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陈珏三步并做两步,三两下就走到了燕行月身边,蹲下来将燕行月又扶回了床上。“你醒了怎么不好好待在床上啊?”陈珏虽然是在斥责燕行月,可语气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心疼与自责,“你应该等着我来的,我去太医院给你抓药了,虽然说也可以安排下人去抓,但是用在你身上的东西,我得亲自动手才放心。”燕行月摔得狠了,脑子还有些发蒙。他之前还活着的时候,看的宫斗剧不少,他一时没缓过劲来,眨巴着眼睛,呆愣愣的问道:“啊?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去抓啊?难道……这宫中有人要害我?可……可是为什么啊……”闻言,陈珏被燕行月这幅傻愣愣的样子给硬生生的逗笑了。陈珏伸手点了点燕行月的脑袋,笑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啊?在我大启的皇宫中,有谁敢害你啊?那是拿他们九族的项上人头做赌注吗?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燕行月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蛋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陈珏熬了药过来,药汁苦涩,但他还是盯着燕行月喝光了,又给他喂了几颗蜜饯,温声道:“行月,陛下已经见过你了,只是那时候你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陛下说你生的好看,做侧妃可惜了,已经下旨要殿下娶你为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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