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猜出王爷今日会来赏雪,可又是怎么知道王爷会在这般时辰过来,且还只去了石亭……
就连刘贵都不知道李研心血来潮时会去何处,她一个连内院都进不得的小宫婢,是如何猜出这么多的?
刘贵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试探性地对李研道:“王爷,那宫婢……”
“不必管。”李研平淡地收回目光,温润的声音里听不出旁的情绪,就好像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另一边,宋楚灵已经在屋中喝下两杯热水,红梅和王兰兰也开始起床洗漱。
宋楚灵没有隐瞒什么,将方才晋王来过的事说予她们。
红梅得知,悔不当初,连忙跑来宋楚灵身边,询问晋王的容貌举止,得知宋楚灵站的远,天色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时,气得就差捶足顿胸。
要知道皇上年轻时俊美非凡,膝下的皇子皇女们也各个容貌天姿,她一入宫就去了御花园,将宫里的主子们都见了个遍,却唯有晋王没能见过。
都说晋王在四位皇子中,容貌最为出众,他面若冠玉,性情温文尔雅,举手投足犹如谪仙下凡。
想到这儿,红梅转身来到镜前,一面理着鬓角的细发,一面不断变换着面上神情。
她自认是有几分姿容的,便不由暗暗期许,若能讨得晋王欢喜,没准能将她调去内院伺候,日后便不用再受这般劳累了。
最终,她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一个带着些许妩媚的笑容上。
王兰兰则与红梅想的正好相反,她最是害怕见到这些贵人主子,尤其是这位晋王,传闻里也不尽都是好话,还有更多的人说他心性难测,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会被赶出宁寿宫。
王兰兰可不愿被赶走,她对今日没遇见晋王而暗自庆幸。
这日之后,红梅就像喝过万年老参泡的水,再也不怕晨起天寒,每日都要与宋楚灵一道外出,有时候甚至比宋楚灵起得还早,来到园里便一双眼睛巴巴望着石拱门,手里的扫帚只是装样子罢了。
然而半月过去,红梅也没将晋王盼来。
若不是宋楚灵平日太过老实,不可能撒谎骗人,她都要怀疑初雪那日晋王根本没有来过。
月底正逢小雪时节,上京又飘起了雪花,断断续续落了好几日。
红梅每日还是会和宋楚灵一起醒来,只是她洗漱后换好衣裳,却因为怕冷而不肯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窗下,只要听见园里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立即推窗朝外张望。
这日又是如此,宋楚灵拿着扫帚从拱门处开始扫雪,等她将同往石亭的路扫干净时,红梅才拿着扫帚出来,她像是献殷勤般烧了壶热水,劝宋楚灵回去喝些暖暖身子。
宋楚灵自然知道红梅一连几日在这个时候将她支走,是为了等晋王,可依旧含笑地谢过,转身回去了。
石亭内红梅一边搓手哈气,一边哆哆嗦嗦朝拱门外张望,她嫌棉衣厚重,显不出腰身,就干脆没有穿,此刻牙齿不住的上下打颤。
就在她以为今日又要白忙活,打算回去时,园外一阵踏雪声由远及近。
红梅立即打起精神,忙将一旁扫帚拿起,摆出一个练过许久的婀娜姿势,在亭中弯身打扫。
余光瞥见那两道身影步入园里,红梅装作浑然不觉,直到李研被刘贵推进石亭中时,她才恍然回神,忙将手中动作停下。
她柳眉微垂,弯身行礼,声音又细又柔道:“王爷吉祥。”
“免礼。”李研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声音果真温润如玉,正如传闻中说得那般令人如沐春风。
红梅直起身,眉眼只是朝前偷偷瞥了一眼,那张冻的发白的脸颊上,便立即蹦出两朵红云。
李研抬眼看她,片刻后温声道:“初雪那日,忍冬树下扫雪的人,可是你?”
红梅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握紧,点头应道:“是奴婢。”
李研温柔的笑了笑,将目光落在她手中扫帚上,这扫帚可真是干净,几乎瞧不出一丝沾过雪的痕迹。
他含笑问道:“园里为何只有你一人?”
“她们怕冷,不愿出来干活,奴婢便只能靠自己一个人……”红梅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嗯,你干活的确仔细。”李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可为何只扫拱门到石亭的这条路?”
红梅又是一怔,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宋楚灵果真是只扫了这一条路,她没时间细想,胡乱解释道:“因为……因为奴婢还没来得及扫别的地方呢!”
李研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道:“既是如此,便去清扫吧。”
“本王,就在这里看着你。”
他声音明明这般温朗,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第十章
红梅满心欢喜,心间小鹿不住狂跳。
晋王方才夸她干活仔细,现在又要特意看着她扫雪,难道说当真是对她有了心思。
红梅也不顾寒风呼啸,拿着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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