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沉不可避免地将人打量一番,对方的衣服和他的头发是一个颜色,简单的白色卫衣,面容俊美,有一双少见的褐色大眼睛,带点金色斑点,鼻子细长,唇形优美,充满异域风情,皮肤像是最精致的白瓷,自来卷头发留到耳下,软软地贴在耳后,第一眼看上去给人很乖很精致的感觉。
仅用两秒的时间就把人看完,许青沉得出一个简单又实在的结论:长的真好看。
“我能进来吗?”许青沉问,不带任何感情。
青年还在用不易察觉的视线观察他,先是歪了一下头,紧接着点点头。
许青沉从容地走进来,一屁股坐进单人沙发椅里,衣料和皮质摩擦出轻微的窸窣声传到耳里却让他惬意地舒口气,他随意扯了一下领带,举止散发出自信和高贵,轻轻闭上眼睛自语道:“真舒服”
“?”一旁的青年瞅着他,视线掠过他的头发和眉心,最后落在那凸出的喉结,然后耸耸肩。
一切的发展多少沾点莫名其妙!
很难想象在这个文明时代还能遇见这样的男人,许青沉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五分钟过去,怪异的沉寂在蔓延。
这家伙不会睡着了吧?
青年翘起二郎腿,眼睛在男人身上溜一圈,感到奇怪的挠挠头,忍不住开了口:“我说,你哪位?”
许青沉寻着声音缓缓睁开眼,看见青年一双发亮的大眼睛,带点倦怠的声音说:“我姓许,叫许青沉。”
回国以后,这是他做自我介绍次数最多的一天。
原本无所谓的青年在听到他的名字时,表情立刻有了细微的变化,目光重新锁定他的脸,眸中流露出惊讶,似乎这次的偶遇不在情理之中。
听人说,许仙儿是不会来参加这种活动的,就算是艺术预展也没可能。
青年开始认真端详近在咫尺的男人。
许青沉是中英混血,母亲是c市人,但他的长相和普遍混血儿有很大区别,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既不像妈也不像爸,里面有种超越现实的东西,显得天性薄情,再加上高高的鼻梁和瘦削的下巴,至少外表看来确实符合传闻中的高冷和神秘。
“你就是他们口中快要成仙的许仙儿?”青年用眼神扫量他,“原来你是这样的”
“许仙儿?”许青沉头一次听说,不由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青年只是笑笑,身子前倾把胳膊支在大腿上,两手拖着下巴光明磊落地盯住许青沉的脸。
许青沉问道:“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青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有点假却莫名讨人喜欢,“如果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大摇大摆走进我的休息室,一句客气的问候也没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栽在沙发上想梦周公,哥们儿,你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许青沉四处环顾,疑惑道:“你的休息室?”
“嗯哼”青年从鼻子里发出响音,微笑时嘴唇和眼睛都牵动,笑容中有某种孩童的顽皮。
许青沉并不窘迫,从容解释道:“邀请我参加画展的人告诉我,在这里,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他还刻意强调,只要我想。”
闻言,对方脸色变了,头往下低,好像生起了闷气嘟囔道:“他对你真的没底线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许青沉接过话来,在对方古怪的眼神中站起身,他低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困了想睡觉,我换一间没人的休息室。”
说话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麻烦,愈发后悔今天踏进这座建筑。
“哎等等!”青年噌地站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你在哪里修仙?”
许青沉的眸子微眯,投过去一个困惑的眼神。
对方小声“呸”了一下,清清嗓子对他说:“我是问你,在哪里高就。”
许青沉静了两秒后回答:“我住的地方。”他指了指窗外,接着说:“马路对面的公寓楼,我不修仙,我只会画画。”
青年:“”
许青沉在身上翻了翻,终于找出一张名片,他递过去时扫一眼桌上的咖啡杯,说:“上面有地址,我家里有很棒的咖啡豆。”
青年愣愣地接过名片,低头瞅一眼,耳边又传来许青沉那低沉的嗓音:“这里的咖啡真难喝,你倒是能忍受。”
你这样的人我都能忍受,何况是区区难喝的咖啡?
青年在心里默默吐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似乎还没有做自我介绍,许青沉从进门就没问过,他也没主动报上大名。
“对了,我叫沈煦川,煦是”等他抬头,门口早就没了许青沉的影子,一股气恼涌上心头,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吐槽,“我靠,这是什么人啊。”
紧接着就听见过道里传来展厅经理那十分谄媚的声音:“许老师啊不对,许画家,您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了您好久,您看巴拉巴拉”
沈煦川站在原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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