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脏痉挛,额前青筋暴起,鸾春忍着近乎晕厥的不适感,将晚上服用的药、刚才喝下的茶,全都吐了出来,呕吐物稀稀拉拉落在地上,混合了粘稠的血丝。
鸾春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到寝殿,盘旋于天际的几只乌黑的鸟儿落下,一点一点,将地上的残渣酸水,啄了个干净。
“瞒着朕,”鸾春瘫坐在榻上,满目苍凉,“所有人都在瞒着朕!”
他望着天顶勾画的翱翔的龙,以及和他交尾翩跹的秀丽的凤,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剪影,随后是千百声语调各异的呼唤。
“小春。”
“小春!”
“小春……”
“等你来寻我,小春……”
鸾春坠入一场乱梦,他苦苦追寻着一个背影,边跑边摔,踉踉跄跄。
耳边的呼唤声却越来越微弱,日暮处降,远方的胡笛声哀怨地与铜铃声缠绕,将他稀薄的记忆,碾作齑粉,混入苍茫天地间。
夜戏结束,回到房间时已经是清晨。
下午又有新的演员进组。
身为新人,还是该尽力谦卑待人,胡豆打算快速补个觉,下午再进组拜访新演员。
但在那之前,胡豆快速地洗漱完毕钻进被窝,给他的郁老师拨了个视频电话。
为了快速恢复成自己的原始体态,郁澜又在健身,脸上的汗都没落,手机一响他就按了接通。
“累吗,以后的夜戏会更多吧?”郁澜看着胡豆眼下的疲倦的青色,有点心疼。
胡豆摇摇头,十分乐观地说:“感觉再拍上几场夜戏,化妆姐姐就不用再特意给我画黑眼圈儿了,用我自己的就行!”
郁澜扑哧一笑,嗔他:“也不用这么敬业吧?”
胡豆舔舔嘴唇,商量着:“郁老师,你把摄像头再往下稍稍,让我看看。”
郁澜顺从地降下摄像头,对准自己刚锻炼完还汗涔涔的上半身。
他穿着身浅灰色的运动背心搭配同色的短裤,肌肉已经初见规模,尤其是他的上臂,肌肉鼓起,蜿蜒着一条清晰的青脉。
胡豆惊奇地夸:“郁老师,你真是个神仙吧,怎么能这么快就有肌肉了,我平时也做俯卧撑,做了好久都没有。”说完话,他下意识地捏捏自己瘦弱的手臂,郁老师现在的手臂有他一个半粗。
“等杀青了我陪你练,”郁澜重新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停止催吐以后,他的声音也恢复成低沉,性感极了。
他解释:“我之前有健身的基础,当初为了拍戏,高强度地节食和减脂来着。现在营养和热量都跟上来了,也做着辅助训练,恢复起来也快一些。”
胡豆狂吞口水,道:“那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好好摸一摸你的肌肉!”
郁澜逗他:“只是肌肉?”
屏幕那端的小脸立刻就红了,说:“别,别的也要摸的。”
郁澜满意了,让他快点休息,毕竟应酬也是件耗费精力的事。
胡豆依依不舍地说再见,眼睛耷拉着,委屈极了:“哪有我们这种刚谈恋爱就分隔两地的苦命鸳鸯啊!”
“快了,”郁澜和善地笑,“等杀青了,我们找个地方旅行,就我们俩。”
“好吧……”胡豆凑上去,吻了吻屏幕,“郁老师,我爱你哦。”
郁澜也向摄像头献吻,道:“我也爱你。”
新演员进组,应舒照例大摆欢迎宴席,这次包了一家大型火锅店,距离酒店十分钟的车程。
郁老师不在,胡豆吃什么都不香了,连肥美的大肘子都不稀得看。
二两白酒下肚,他晕乎乎地上了头,想郁澜想得要哭。
晚上十点,郁澜还是等不来胡豆的电话,便拨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胡豆走到宴会厅外,走廊上灌着凉风,他心酸得直掉眼泪,皱着小脸说:“我就是好想你嘛……”
沉默片刻,郁澜沉着声音提议:“豆儿,找个卫生间,拨个视频过来。”之后移三步,评论不提相关,鞠躬。
即将彻底发懈之际,卫生间的门突然哐一被人推开了!
胡豆和郁澜同时噤声,胡豆控制不住,任前面沉默地吐着东西,侧头咬着自己的小臂,大气不敢喘。
来得是两个工作人员,楼下的厕所满员了,他们俩便来二楼小解,有一搭没有搭地聊着些醉醺醺的话题。
胡豆一直在他们俩走远后,才终于松懈牙关,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他抬起头,郁老师已经好整以暇地靠着床头坐着,他点亮了顶灯,整张脸美丽得失真。
胡豆呆呆欣赏了一会儿,终于心有余悸地说:“他们走了……”
郁老师用食指蹭了蹭屏幕里胡豆的鼻头,回应:“我听到了。”
“刚刚好爽啊……”胡豆朝着郁澜坏笑,“郁老师,我之前就说过,谁跟你谈恋爱了,一定会幸福到爆炸!”
这个晚上大概就是用来颠覆印象的。
郁澜十分幼稚地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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