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豆仰着脖子,小脸朝着郁澜的方向,问:“接受你?”
“嗯,接受我,”郁澜起身,半跪在床边,“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好好地恋爱,想要跟你有个将来。”
“我着迷于你的真实,你的单纯,还有你毫无保留的善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稀里糊涂就变成了一个撒谎的人,这个谎言也在折磨着我……”
郁老师说喜欢他了吧?
郁老师喜欢他吗?
胡豆的脑子愈发混乱,手指脱力,两只冰袋掉在床上。
眼皮渐渐回温,胡豆缓慢睁眼,郁老师正深情地望着他。
“让我想一想,”胡豆晃晃脑袋,“太乱了……”
郁澜抓住胡豆的手,刚握了那么长时间的冰袋,他的手指都是僵的。他的眼神里充满渴求,问:“豆儿,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接受我吗?”
他……愿意接受郁澜吗?
胡豆想不出来,也待不下去,起身一股脑儿跑回自己房间了。
不过这晚郁老师没有再“咚咚——咚”地敲他的房门,再和他抵着额头入睡。胡豆怪不习惯的,一个人辗转反侧,也不知道睡着时是几点。
第二天醒来,胡豆还是没能消化郁老师是男性这个事实,十分懵逼地到了现场。
好在他今天也不想哭了,错愕又怅然的模样,倒是微妙地跟鸾春的心态很像。磨合了几十次之后,应舒终于宣告通过,戈壁滩上所有的戏份都正式结束,整个剧组择日撤离!
尽管还没有正式杀青,他们很快又会迁移到下一个影视场地,继续《缭乱春》的拍摄。
但不管去哪里,都比在这个没有网络、信号薄弱、无论信息还是物资都极度匮乏的大戈壁上强!整个剧组张灯结彩,跟过大年似的。
说起来,再过一个礼拜就真的要过年了,到时候剧组放假,工作人员们也能抓紧时间回家探亲。
胡豆本来计划着就在寝室里混过去,后来他喜欢上郁澜,又暗暗期待着,或许有机会能跟郁老师一起过年。
可现在他该以什么心态、什么身份跟郁老师相处呢?
胡豆闷着脑袋,走到郁澜的保姆车边,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苏嘉年占了。
苏嘉年抱歉地对他笑笑,“我的车去镇上接人了,今天蹭郁老师的车回酒店;你跟郁老师关系好,快去后面跟他一起坐吧……”
胡豆探头向最后一排看了看,郁老师马上挪去贴着车窗坐,很担心他不愿意靠近自己的样子。
“……”胡豆无语,隔着一个座位,坐到他身边。
保姆车朝着酒店出发,josh突然感叹:“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
大乔也附和:“四个月的时间,可真快呀!”
胡豆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心中泛出很多不舍。
他在这里度过了四个月,每天都要经过同样的风景,却从不曾好好地看一看它,好好体会这次的经历,他的成长、得到以及失去。
纵观这四个月,他像个干涸的海绵掉入汪洋,不断收获着演戏的种种技巧与经验,在场工作人员的认真努力,应舒和郁澜对于这部电影的满腔热忱……
四个月的时间其实也很长,足矣让他从一个脑袋空空的小糊咖,变成了一个初露锋芒的小演员。
他还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品尝到了爱情的甜蜜与酸涩……
肩膀一沉,郁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颠簸中身体没个支撑,靠向了他。
josh看到,尴尬地说:“郁老师昨晚没休息好,本来今天也没他的戏了,让他在酒店里补觉的,他又执意要来。”,“要不我坐过去,让他靠着我睡吧?”
胡豆垂眸,看看郁澜眼下的青色,终是不忍心,回复道:“就这样也行,我不累。”
“哦……”josh扭回去,没再回头看他们。
车辆再拐弯,郁澜的指尖贴上他的手背,迷迷瞪瞪攀上,握住了他的小手指。
苏嘉年坐在最前排,靠近酒店附近,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
josh打趣道:“感情这么甜蜜吗?明明马上就能回家了,还非把人叫过来。”
“嗯,”苏嘉年目不转睛地看着挡风玻璃说,“他没看过这样的风景,正好他有空,我们就在这里玩两天再走。”
胡豆小声疑惑:“谁呀?”
下一秒,车辆在停车场停稳,嘉年当即打开车门蹿了出去,抱起等在他的保姆车边上的那个人转圈儿。
josh见状哀嚎:“杀狗啊!”
郁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解释说,“那是嘉年的伴侣,两个人都挺忙的,不过有机会就黏在一起。”
远远望过去,苏嘉年的男朋友长得也很好看,胡豆还以为他是个明星。
晚上他们同桌吃饭,了解过后才知道,对方叫竟池,是个翻译官。
这年头怎么翻译官都长这么帅?!
苏嘉年平时看着淡漠,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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