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许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不用有负担。”
徐月嘉说的隐晦,但温叶还是听懂了。
她其实更想自己没懂。
说实话,眼下的场景,她从未预料过。
温叶现在更没底了。
走肾走得好好的,其中一人突然表露出有额外的想法。
可换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温叶不想骗徐月嘉,“我倒不会有负担,就是怕郎君接受不了。”
徐月嘉反问:“你怎知我不能?”
他这是不介意?
温叶想了想说:“那一切还是照常?”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有陆氏。
而且说不定徐月嘉哪天自己就想通了。
徐月嘉:“好。”
今日是意外,是他冷静的时间不够长。
他以前不是贪功的人。
虽然温叶没心没肺惯了,但经此一遭,她还是感觉到了徐月嘉不同以往的某些变化。
之前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以为全是徐月嘉自身修养好的缘故。
现在回想,殊不尽然。
沉寂的氛围在俩人之间蔓延,直至两道目光再次撞在一起。
徐月嘉:“我去洗漱。”
温叶:“……”
她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但,某人难得主动。
翌日一早,徐月嘉送母子俩出府,待二人上了轿才收回目光。
边上的徐国公还在同陆氏嘀咕:“就带这么点护卫是不是少了点?不若我也去?”
陆氏否决了他道:“哪里少了,二弟都不去,你跟着过去,像什么话。”
徐国公只好退一步:“那你早些回来。”
温叶掀开帘子,先看了一眼徐月嘉,然后催促陆氏道:“嫂嫂。”
徐玉宣的脑袋从下方冒出来,朝陆氏招手:“伯娘,快上来~”
见徐玉宣喊自己,陆氏也不和徐国公说有的没的了,她道:“我心里有数,别送了。”
在婢女的搀扶下,陆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轿。
徐国公:“”
温叶还掀着帘子,同挤到怀里的小孩儿道:“快同你父亲告别。”
徐玉宣这才朝徐月嘉挥手,兴冲冲道:“父亲,我们走啦~”
徐月嘉‘嗯’了一声,而后目光转向他身后的人道:“路上小心。”
温叶回他:“知道了。”
徐玉宣插进来:“知道啦~”
不欢而散
温叶将脑袋已经钻出去的小孩儿拽回来, 顺手放下帘子。
几辆马车陆续驶动,荡荡悠悠离开国公府。
徐国公望着愈发远去的队伍,叹了一口重气道:“这偌大的府邸, 就剩你我兄弟二人了。”
徐月嘉收回目光, 看向徐国公,语气平静道:“兄长可以随行。”
徐国公尽量板着脸,不想让某人看穿道:“我有公务在身,你大嫂倒是想让我陪同, 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徐月嘉仿佛信了,态度一如往常道:“马车还未走远, 兄长若是反悔, 还能追上。”
话罢,他转身往回走, 似要叫人去牵匹马过来。
徐国公连忙叫住他, “等等,追什么追, 都与你说了,我公务繁忙。”
见徐月嘉停下了脚步, 徐国公才追上来继续道:“唉, 你大嫂嫁进来多少年了, 从来没有出门这样长时间过。”
他就是有些不习惯。
徐月嘉再次看向徐国公,道:“大嫂为大哥操持整个国公府,劳苦功高,大哥你这是何意?”
徐国公觉得自家这个弟弟今儿有点怪,说话的语气莫名熟悉。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徐国公道:“我何时说不允你大嫂出门了?”
徐月嘉:“子檀也未曾言兄长说过。”
徐国公:“”
终于想起来哪里熟悉了。
他气不过,直言道:“在弟妹没进门前, 你大嫂不这样的。”
徐月嘉道:“兄长对大嫂不满大可当面直言,背后议论,不是君子所为。”
徐国公:“”
他明明在说弟妹的问题,何故如此污蔑他。
兄弟俩‘不欢而散’,各自回院。
温叶这辈子鲜少出门,为数不多的几次都在嫁人前后这一年多,马车出城后,她再次掀开帘子,望着车轿外郁郁葱葱的风光,她心境都不由自主跟着开阔许多。
她中间回了下头道:“嫂嫂,这儿景色真好。”
枝繁叶茂的竹叶林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夏风吹过,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可惜现在是夏天,若是春天路过这儿,温叶真想下去挖点竹笋一起带上。
陆氏特地选的这条路,虽绕了一截路,但这条路上的风景最适然,如此,去溪泉山的路上,也就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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