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淡淡嗯了一声,其实她此刻也琢磨不透温叶这丫头的意思。
她翻看了礼单,的确只有三份,所以显而易见,是没有常姨娘那份的,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费力气让人送过来。
难不成她一向不吃亏的性子嫁人之后就变了?
不管沈氏内心如何想,面上还是稳重老派道:“既是你们四妹妹的心意,你们就好生收下,记下她这份情便是。”
杨氏与柳氏齐齐应是。
午膳,沈氏留了两个儿媳用膳,期间婢女端了一盅燕窝上桌,沈氏让婢女给两个儿媳都盛了一碗。
沈氏自己也喝了一碗,越喝,她心里越没底。
脑海里忽然想起前几日常姨娘过来提过的,想以她的名义给国公府的小公子送一套的衣服的事。
她当时应下了,不过也只是口头应下,并没有其他表示。
沈氏望着碗里的燕窝,心道,库房里还有苏州运送来的两匹云锦,正好拿一匹去给常姨娘做衣裳。
不然这燕窝她还真吃不踏实。
完美误会
温叶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一时反常疑似‘孝顺’的举动, 差点让沈氏食不下咽。
她依旧每日去给陆氏送食补,顺便和陆氏一起用膳。
经过半个多月的滋补,陆氏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红润有光泽, 年前做的衣裳都紧了半寸。
而温叶,连续吃了这么些天的食补餐,也终于瘦回了年前的身段。
相同的膳食,不同的人吃, 效果居然截然相反。
好在双方对各自最后呈现的效果都很满意。
陆氏以前吃得极清淡不说,还吃得少, 温叶送来的食补膳食, 不仅能激起她的胃口,还很下饭, 最重要的是不油不辛。
反观温叶, 素日里隔三差五吃几顿油炸小吃或红烧大肘子,乍一规律饮食再加上吃得清淡, 时间一长,自然会瘦。
然而, 陆氏却不这么想。
她看着为她研究食补而‘日渐消瘦’的温叶, 内心很是感动, 作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辛苦是必然的。
因为必然,所以理所应当,就连陆氏曾也一直这么认为。
温叶不知道陆氏今日叫自己过来何事,食补从昨日开始就已经停了, 她也将之前在大夫的帮助下研究出来的食补单子交给了正院和国公府大厨房里的厨子们。
待她坐定,陆氏就朝青雪看了一眼。
青雪福身一礼后, 进屋捧着一个匣子出来。
然后就听陆氏扭头对温叶道:“你之前也太宠宣儿了些,又是什么金猪存钱罐,他生辰的时候,你还给他定做了个那么大的实心金猪,怕是之前那一万多两都花得差不多了吧?”
温叶:“”
她宠徐玉宣?
温叶很想对陆氏说,恐怕整个国公府,论对徐玉宣的宠爱,谁都比不过你吧。
至于为什么生辰送实心猪,当然是因为省事又简便啊,图纸都是现成的,只是空心变实心而已。
还有那一万两,是从徐月嘉身上拔的‘羊毛’,徐玉宣作为他的儿子,日后肯定要继承徐月嘉身上大多数的‘羊毛’。
本质上来说,她只是在用徐玉宣的钱给徐玉宣买生辰礼物。
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温叶看了一眼和蔼至极的陆氏,不过,误会既已生成,还是不要轻易去改变为好。
她朝陆氏露了个略嫌腼腆的笑。
陆氏笑容大了些,心道,再鬼精也终究还是个初嫁人妇、涉世未深的小女子。
本性还是体贴良善的,偶尔的不稳重,多是年岁尚轻的缘故。
陆氏完全忘了,温叶其实也就只比她小五岁而已。
她在温叶这个年纪的时候,徐景林都出生了。
陆氏让青雪将匣子交给温叶身侧站着的云枝,接着又道:“这是去岁西院名下产业最后一个季度的盈利,你拿回去。”
从一万两跨越到一个季度的盈利,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过温叶还是假装推辞道:“嫂嫂,我银子够花的。”
陆氏:“哪里多了,你总要学会面对这些。”
陆氏想的是,一次只给一万两,花用起来免不了束手束脚,万一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位国公府当家主母苛待亲妯娌呢。
而温叶却品出了另外的意思,她内心一紧,难不成这段时间她亲自研究做的食补没起作用?不然陆氏怎么还千方百计地想要她快些学会管家。
没错,在温叶心里,管钱就是管家的意思。
一想到这,刚开始有多假意,此刻就有多真心,温叶严词拒绝:“不瞒嫂嫂,郎君之前给了我不少金叶子银叶子,我都没怎么有机会用呢。”
然,温叶越这般拒绝,陆氏就愈发认定她心思的真诚度。
陆氏道:“我让你收的这些和子檀予你的那些什么金叶子银叶子也没什么区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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